“高峰!”叶箐箐见着他当真是又惊又喜,算起来将近一年未见了呢。

他面目变化不少,整个人都晒黑了瞧着硬朗许多,有一种悄悄从大男孩成长为男人的感觉……

虚惊一场,李鱼生被自己半句话噎得难受,才舒出一口气便听见少夫人与那男子语气熟络。

“赶紧给我下来!一个有夫之妇还赖在我怀里,众目睽睽成何体统!”高峰撇撇嘴,毫不客气丢下臂弯里的人。

真是用丢的,叶箐箐差点没站稳摔个大马墩,无语道:“你这个破脾气,在外没有被人打成猪头我都不信。”

“那可让你失望了,还真没有,哼!”高峰轻哼一声,斜着眼上下打量她,依稀是那明眸皓齿的招人模样,双颊白里透红,她看起来过得很好……

尽管态度有点欠揍,但叶箐箐还是挺高兴见到他的,也很对方好奇这一年的际遇,不过眼前显然并非叙旧的好时机。

那边李鱼生快速翻身下马,跑过来问道:“少夫人没事吧?”

同他一起出来的,可别摔出个好歹,到时候少东家还不唯他是问。

叶箐箐摇摇头示意自己无碍,一边朝着乱糟糟的城门口看去,“这是什么了?”

那些扛着米粮的人早就一哄而散,跑远了去,后头追着的人叫嚣不断,瞧他们打扮似是某家的家丁。

城门口本就是来来往往之地,此时不少人驻足观看,一时间倒造成了交通堵塞,守门官兵不得不吆喝起来。

“怎么回事?都给我闭嘴!”领头的人挥舞着长矛把人逼退。

因着今年流民入城,他们一行人有二十个之多,牢牢盯着城门口,就怕难民们饿极了闹事。现在这么一站出来,立即唬住了那群人。

“差大爷,他们抢我们的大米没给银子啊!”追得气喘吁吁的人愤愤指着那些流民,碍于官兵在场不敢造次。

大部分人已经跑远了,只余下个别几个落在后头的被拦了下来,领头的呵斥他们如实说说怎么回事。

原来,这些流民确实是出手抢米了,被抢的自然是靳门街上撑摊的令家,他们已经大张旗鼓弄了两三日,城人尽皆知这无耻行径。

这不,把那些走投无路的人给激得,抱着‘你不仁休怪我不义’的想法,仿佛自己抢东西也理直气壮,几个人一合计,瞅准时机出手了。

从靳门街一路来到城门口,距离不算短,难民们之所以跑得如此顺利,也不无百姓们故意视而不见的缘故。

若是寻常时候喊一嗓子抓小偷,虽然不见得人人路见不平,但是给添些路障还是轻而易举的。这一回,跑前头的人嚷嚷着令家黑心肝,可不少人给他们让路,才得以顺畅跑出城外。

眼看着那些跑掉的流民已经没影了,几个伙计顿时急了眼,怒冲冲道:“你们不快些拦住人,在这问那么多废话作甚?!”

他们看守不力,大米被扛跑了好多袋,回头东家岂能不找他们算账赔偿?

“哟呵,你怎么说话的?”领头的守卫伸手推搡一下他,不耐道:“城门口是你们随便撒野的地方吗?赶紧给我滚,少挡道!”

一个推着板车的老汉闻言连忙附和道:“就是啊,要追回大米赶紧就去吧,别碍着我们进城。”他还赶时间呢,没这闲工夫围观他们的破事。

“人都跑了还怎么追?”几个伙计实在气闷,只能死死揪住方才落后的那三个人,直言要扭送官府。

守门的才懒得理会他们,直接挥着长矛让人散开,别堵着路。

李鱼生也没兴趣看热闹,两手抓过缰绳,边问道:“少夫人,这就回去吗?”

叶箐箐没有回答,反而是抬眼看向高峰,想了想邀请道:“请你喝茶?”

高峰冷哼一声,没有拒绝。

叶箐箐朝着李鱼生笑了笑,道:“劳烦鱼生帮我把马儿一起牵回去了。”

“不劳烦,少夫人请自便。”

李鱼生一边暗暗瞥了高峰两眼,抿抿嘴没有多说什么,乖乖牵着马先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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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鱼生默不作声的跟在她后头,他没料到这位少夫人还真的随他出来看田地了。干旱许久的地面,又恰逢夏季,温度可想而知,竟然还笑嘻嘻的……

不过……她本就是农家出身,跟那些娇娇小姐不能相提并论,此举也够不上‘不辞辛苦’这一形容吧……

李鱼生一边暗中观望着,边指了指前方隐约可见的村落:“那里就是益田村了。”

叶箐箐循声看去,不由展颜一笑:“白墙灰瓦,当真不错。”

此处距离她的大凤庄并不很远,比起较为偏远的田心村来说,显然发展得更好些。村落颇为壮大,想必人口不少,几乎每一户人家都有能力盖起白墙小院。

李鱼生也没有去找那些田地的主人家,只是带着叶箐箐在马背上往田埂边溜达一圈,指着大致方位给她看。

一块块平整的田地,此时本该一片稻浪才对,却因为干渴和蝗虫死伤大半,艰辛存活下来的禾苗所结出稻穗也是稀稀落落,数量极少。

那三户准备出售的田地并不挨在一起,其中有四亩地挨着山脚处,叶箐箐估摸着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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