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大。

他还没有同意,她却已经塞上耳机亮开嗓子。

“……高高的树上结槟榔,谁先爬上谁先尝,谁先爬上我替谁先装……少年郎呀,采槟榔……”

他不禁听得有些呆怔,脚下不由自主地跟着她,她面对着他慢慢倒退着行走,脑袋轻晃随着音乐轻快地着点着拍子,双手柔婉地轻扬,脚下间或踩出轻快的舞步。

让他呆怔的是她清新温婉的歌声,柔美的声线,她就似在舞台为他表演一般,专注地望着他的眼神自然而深情,脸上神色有些陶醉,有些神往,仿佛正在看着的就是她心上的情郎。

“……那太阳已经残,那归鸟儿在唱,叫我俩赶快回家乡……”她脚下步子旋开,轻盈地转了两个圈,回眸一望,结束表演,站在原地眼波温柔地望他。

他怔了几秒,舒了一口气,“还好,他还算是个正常人。”然后突然大踏步走近她,近到快贴着她,垂眸望她脸上渐渐变成惊疑的神色。

罗深唇边笑意渐渐淡下去,眼睫有些不安地眨动着,被他越来越炽热的眼神迫得偏开眸子不敢看他。

太阳的金光已经穿破云层洒向大地,将他们的影子投在沙滩上,又细又长。

影子成双。而太阳的角度又将这双影变成暧|昧的样子,只有脑袋是分开的,身体就象是粘在一起。

她悄然叹气,望着影子呆住,情绪瞬间低沉下去。

他以为她是想起了往事突然伤感,心头掠过奇异的酸涩,有些不服气,脑袋一低准确地捕获她唇角梨涡的位置深深地吻住。

这是令她心神俱醉的亲吻方式,不是在唇上,却令她感觉最是甜蜜。这样的吻什么时候曾有过……

她感觉到他温热的舌尖拂过她唇角,他独有的气息令她晕眩得轻晃了一下,然后她就被一双手臂有力地抱住了。

虽然还能自由地呼吸,但她却觉得自己就快窒息了,是充斥在胸腔无法排遣的感情将她压得就快窒息了,这样的感觉也令她深深地恐惧。

越深,最后也会越痛啊!

“我是……什么?”她忍不住轻问,“我们,可以这样吗?”

“怎样?”他低问,声音有些沙哑,喉咙有些干涩。

她深深吸气,双手不觉紧紧抓着他外套衣襟,“似乎是,不可以的吧……”

他没说话,温热的呼吸移到她耳廓轻吻一下,突然含|住她耳垂。

罗深脑袋一昏,双脚就快撑不住身体,唯有死死抓住他的衣服。

她觉得自己就快晕过去时,听到他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的气息拂过,叹息似地,“罗深,你也还记得吧?不管我们如何回避,都忘不了那十天一夜的吧?”

她将脸埋在他胸口,压抑地不停深深吸气,她甚至没有力气回应他的提问,只听得他仍如叹息般的声音说道: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到我身边,我也不知道我对你的怀念是不是仅仅因为……身体的记忆,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是最无情的人,所以,希望你可以不要那么靠近我。”

她身体有轻微的震颤,咬着唇发不出声音来。

“可是罗深,有时候我又那么希望你可以靠近我,不是因为爱情……”

不可以!

罗深积聚了足够的力量,终于推开他,抬眸看他时,唇角已经噙着一抹淡笑。

“我会回到津海,是因为我在这座城市长大,这里有我无法割舍的东西,而且我喜欢的那个男人就在这座城里。”她清晰地,勇敢地说:

“那十天一夜虽然印象清晰,但对于我来说只是人生中跑出轨道的烟火,灿烂过后终会散去。所以,总经理不要因为我来了而有所负担,你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所以,我们只是上司和下属,是吗?”他深深地望她,想着她逻辑不强的话里的含义,“所以,让我牵挂的那一晚你并没有跟我一样的牵挂,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