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只是差些缘分罢了,何必妄自菲薄呢。” 江如月笑了笑,也知道此事并不能强求,于是扫了扫脸上的失望之色,说道:“算了,不谈这个。说说安兄吧,此去成都可知道分属卫所还是绿营?” 卫所和绿营是大夏朝两个基本的军事制度。 以成都府为例,卫所下辖成都左卫与成都右卫,由卫指挥使作为每个卫所的直接管理者。卫所受各镇总兵官统一管辖,常常以千户营、百户营为单位,屯戍垦殖,散为村落。战时由各地游击将军统一指挥,驰援各府县执行防御、镇抚、进攻、清缴等军事任务; 而绿营则是由府县常驻军队构成,每府设置守备将官指挥本府及所属各县各营,归属各省都指挥使司指挥使同一调遣。绿营主要的军事任务已防御为主,和卫所刚好一静一动,战略协调,相得益彰。 安逸倒不是很清楚自己分属于哪个体系,因为团练本就是一个临时的军事单位,大多情况下,哪儿需要就往哪派遣,“这个蜀王倒是没有明说,不过我觉得应该分属绿营的概率比较大,因为毕竟战事暂时还未波及到四川。” “如果果真安兄所料,那可不是什么幸事啊。” 安逸听闻此言,感到有些差异,忙问江如月:“江兄何出此言呢?” 江如月提醒道:“安兄莫不是忘了,死在你刀下的华阳县令竹取?咱们四川承宣布政使司的布政使大人,可也姓竹呢。” 安逸听后恍然大悟,方记起竹取的父亲竹宗臣正是在任四川承宣布政使。如果自己归属绿营,那么必然归属成都府守备将官麾下,成都府守备又受四川都指挥使司指挥,指挥使和布政使同为四川省“三司”之二,同殿为臣,自己儿子又死在安逸手里,他怎么会让安逸这个团练使好过? “若真是如此,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安逸倒是看得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他是来为朝廷效力的,不是来看谁的脸色的,如果到最后真的闹到不可开交,大不了就把蜀王也拉下水,最后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江如月似乎看出安逸心中所想,警醒道:“公子不可大意,这场战争并不简单,可能真到需要时,蜀王也一定会应召入陕的。即使安兄都能平安无恙的从容应对,天晓得大夏的边军挡不挡得住辽人的铁骑,说不定到时候团练,也是要上战场的。” 安逸点点头,江如月说的最后如果战局不利,团练使也要应召去往前线,对此他心理也不是准备,对江如月道:“江兄说的这些,我也都想过,有些事情不是我躲在华阳县做个富家公子就能躲得过的。如果战局不利,边镇失守,朝廷战败,恐怕那时的四川早已无一兵一卒,门户大开,我这个富家公子就能过的安生了吗?还不如事先做好准备,不为朝廷,也为了家人,御敌于外,才能保一世太平。” 江如月听罢朝着安逸作了个揖,歉然道:“是我小看安兄了,原以为安兄是个闲逸的性格,没想到心里却暗藏这踏破贺兰山缺的气魄呀。” 安逸赶忙冲他摆摆手,“江兄言重了,岳王爷气吞山河的气势岂是你我所能企及。我本意确实只愿做个闲散的公子哥,奈何总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江如月看着他,安逸的眼中倒映着九龙山连绵的山脉,他发现在安逸的瞳孔中散发着有种说不出的自信与从容。眼前这位安兄除了名字,似乎永远都不会跟“安逸”扯上关系,他想到此处,笑了笑,也就不再答话,二人就这样互相默契的打着马,随着众人,向着成都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