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比吕士是一个成绩优秀,家境优渥,行事优雅的典型优等生,端正清爽的发型时刻保持一丝不乱,不透光的椭圆眼镜平添了诸多文质彬彬的精英气质,校服上的扣子永远扣得恰到好处,连衬衫的褶皱线条都像是经过精密计算一般赏心悦目,单从外貌上来说就已经无可挑剔,又因入学成绩年级第一、平时测验也毫无缺漏而颇受老师喜爱,也因得体又礼貌的举止和班里的同学相处和睦。最近柳生比吕士还加入了学生会和高尔夫球社,被分到了风纪委员会的他正在以相当优秀的表现而获得越来越多的注目和重视,下一年担任风纪委员会干事也基本有了七八成把握。

然而这样优秀的柳生比吕士最近有了一个小小的烦恼,那就是隔壁一年b组的一个叫仁王雅治的同学总是有意无意地来勾搭他——唔,“勾搭”这个词似乎有些不合适,但对方的目的不明、意义不明,行动有时候匪夷所思,但又能在真正越界之前迅速退回安线内,狡猾到连一根狐狸毛都抓不到,实在找不到除了“勾搭”这个词之外的别的词可以用来形容这种迷之行为。

柳生很不擅长应付这样的人。以绅士标准为行事准则的他对待所有人都是温和疏离又彬彬有礼的态度,所有人都会被划到他的私密范围之外,虽然没有交恶的人,但也没有相对亲密的朋友。而且他第一次见到仁王雅治这个人就觉得自己与他合不来,无论从什么角度看这个人都是桀骜不驯又随心所欲的类型,一般来说这种人会觉得他闷到无趣,他会觉得这种人闲到无聊,两边道不同不相为谋。柳生比吕士对于自找麻烦这种事毫无兴趣,但仁王雅治就像是对他自己含蓄的拒绝毫无所觉一样,依然乐此不疲地动不动就跑来串门,甚至连一年a组的人都熟悉了他的存在,看到非本班的他靠在窗边跟自己聊天也变得熟视无睹了。

他也曾经和比较熟识的同班同学兼风纪委员会同僚、同时又在网球部和仁王是同部队友的真田含蓄地提起过他的疑惑和淡淡的别扭,但真田君是真的没听懂他“请稍微提醒一下仁王君让他别再来了”的暗示,只是认真地表达了“我也不知道仁王为什么会对你这么感兴趣,这家伙的思维方式和我的好友幸村精市比较契合,我和他合不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个人意见,总之是毫无建设作用。

这一天正在帮忙维持初高中联合味噌田乐大会秩序的风纪部成员柳生刚刚巡视了没多久,耳边就又响起了那微微有些低沉暗哑的声音,“piyo,这不是柳生君么?真是巧遇,今天也要巡逻啊。”

柳生捏了捏鼻梁,日复一日的纠缠实在让他有些疲惫了,但严格来说仁王也没有做什么,即使是偶尔带着些许恶意的试探,措辞也在礼法上没有任何不妥,柳生心知肚明对方的恶意又拿他没有什么办法。不过说是恶意,如果硬要形容的话,其实更像是一种探究欲,但被探究的人确实会感到不舒服,而仁王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从这种层面上来说,说是恶意也没错。

面对仁王又一次的招呼,柳生的绅士风度自然不允许他直白地表现出对人的抗拒,推了推眼镜完美地掩藏起情绪后点了点头:“真巧啊,在这里也能遇到仁王君。”

仁王自然而然地和柳生并肩走在了一起,领口微微敞着,领带也系得松松垮垮,有一点独属于仁王雅治的落拓不羁的浪子感:“因为宠物猪跟着他的饲养员跑去吃东西了,我就闲着无聊了随便逛逛。”

已经在仁王东拉西扯的闲谈中大致知道了他校内交友圈的柳生瞟了他一眼:“仁王君,这种话如果让丸井君听到了可是很麻烦的呢,随便给人起外号可不行。”虽然对于现在已经在校内女性中颇有可爱名声的丸井君来说确实很形象。

仁王耸了耸肩:“他早就知道了,反正那个家伙本来就不是会记这些小仇的人,每次抗议一下就扔到脑后了。”

“丸井君还真是个好人啊。”

“是啊,因为只想着吃嘛。”

柳生不置可否,心想,也正因为是这样的人才会成为仁王的逗弄对象吧,仁王确实是个相当恶劣的家伙没错。

“虽然逗文太确实挺好玩,但是他偶尔会趁座位之便偷偷把泡泡糖黏我背上这种事也是有够困扰的。每天都得检查背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才行。”仁王像是知道了柳生的想法从而刻意批驳他似的,漫不经心地说。

虽然不想承认,但柳生确实被勾起了一点好奇心:“哦?那样总被仁王君欺负的单纯的丸井君也会干这种恶作剧吗?”

仁王嗤笑一声:“什么啊,那个家伙才不单纯,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没有心计罢了。我可是看见了,心灵的眼睛比肉眼看得更清楚。什么都别想逃过我的眼睛。”中间那句赫尔克里·波洛的名台词被他用奇异的声调刻意表现得有些滑稽,也使得整句话的真实性都在听众心里大打折扣。

柳生对于仁王口中丸井的真实性格并没有探究的欲望,毕竟丸井文太对于他来说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他的重点在于赫尔克里·波洛的台词上:“仁王君也看阿加莎·克里斯蒂夫人的书吗?看不出来仁王君也有这样的兴趣啊。”

“嘛,偶尔。”仁王勾起唇角笑了,说的话却又等于没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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