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竹笋大宴,白芷终是老老实实为两个小馋熊猫烧了。

把兄弟俩照顾地舒舒服服,她累出了一身大汗,可心底堆积的阴郁奇异地消散了许多。

让他们把吃完的盘子洗好,她就冲进鸡蛋睡壳,歇息了。

而在她入睡后,洗完锅碗瓢刷的败类和扫地,一扭一崴地攀着鸡蛋睡壳的边缘,伸头担忧地看着她疲惫不堪的睡颜。

“你说这么苦,她真能坚持下去吗?”扫地担忧道。

“不知道,但只要主神大人没有获得救赎,恢复记忆,她就不会放弃。”败类回道。

“我希望她和主神大人,能完完整整过完属于他们的一生,白头偕老。”

“会的,”败类伸出熊掌,摸摸扫地绒绒的头,“只要我们一起努力。”

等白芷再次苏醒,就直接被传送进了下一个世界。

为了尽快见到余念,容不得她一丝懈怠。

一边从脑海搜索斯文兄弟给她发的有关这个世界的资料,一边暗暗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栋很有年代感的老宅,因为日常打理地细致,家具布置具是古韵古色,明净精致,甚至有些家具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古董,就拿她做的这顶上好楠木椅旁的细颈青花瓷花瓶,每一处纹理都精雕细琢,美不胜收,忽略瓶身题字的瘦金体,纯粹把它当成一件艺术品欣赏,才能忍住抱着它去最大拍卖行拍卖的冲动。

而她椅前,由蓝田玉雕筑的玉桌上,摆着一份十几页的合同,不用翻开,白芷就知道这是一份完不符合外表的诡异生死状。

一旦签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而此时,脑海里有关原身的记忆,都被她整理明晰了。

原身仍然和她同名同姓,只是家境贫寒,有对非常糟心的养父母,重男轻女的偏心不说,还总是剥削欺压原身。

原身从小过着非打即骂,饥寒交迫的日子,能活到这么大,也是个奇迹。

更奇迹的是,她居然极争气地自学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她觉得这是她更改自己凄苦命运的一张通行证,拼上性命,也要考上。

可没等她,存好学费,偷偷带上身份证离家出走,就被哥哥发现,告到了养父母那,一时免不了一顿痛打。

他们还扣住了原身的录取通知书,和存了多年的积蓄,逼她好好打工,供哥哥念书。

而一直对她好的邻家大哥哥萧轩,嫁给他,是她仅存的生存动力,却在今年有了未婚妻。

绝望的原身,自知这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准备了解这轻贱的一生,刚要跳下金门大桥,就有一辆布加迪威龙停在了她身边,走出来一个比女人还漂亮的青年,笑眯眯一双桃花眼,递给她一张名片,说反正也活不下去,就拿命和他做一个交易吧。

等考虑好了,就打名片上的号码找他。

她愣了愣,觉得这人可能是看多了,在他走后,就扔了名片,义无反顾地跳下高桥,被激溅的浪花拍死。

这女主完不按套路出牌,本世界线崩溃了,只好找来快穿系统补缺。

于是被浪花拍死的女主尸体,由系统控制,游上了岸,就打了名片上的号码,说自己考虑好了,答应做这场以命为注的交易。

后来,就按照电话里的指示,来到了这群具是古宅的富人区,准备签约。

而此时,原主已经由白芷补上了空缺。

占据已死之人的尸体,完成快穿任务,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白芷毫无心理障碍地拿起笔,就在合同上签了字。

几乎是刚签完字搁笔,就有一只白如绒花的素手,拍在了她的肩上,“小姑娘,很有胆气啊。”

白芷惊了一惊,回头就见一位身穿玫红色,裙底绣有彼岸花旗袍的美人贵妇,风情万种地冲她巧笑嫣然,“长得这么水灵,子清有福了。”

和她言语不符的是她看向白芷的眼神,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明明大厅里空无一人,她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

白芷不解,面上却很镇定,“在这样美的夫人面前,我再水灵,也登不上大雅之堂,只是不知您该怎么称呼?”

“那你可知你签的是什么?”美人贵妇不答反问,“签完后,你又要面临怎样的后果?”

“无非一个死字,如果生活一尘不变,我连死都愿意。可只要签下这份合同,就可以改变我的人生,那还管它有什么后果。”

“这么说,你也没看合约的内容喽?”贵妇翘起兰花指,嗔怪地看她一眼。

白芷耸耸肩,无奈地点了点头。

“不过也无所谓,存留至今的条约,条条框框又多又繁,看了反而糊涂,”她却又笑了,“其实那么多的页数,总结起来,就几句话。”

“你要嫁给穆家已逝长子穆子清,实阴婚,行冥礼,献祭于四方高台,熬过洞房之夜后,没被子清反噬,就不会死。”

“等到第二日鸡鸣天亮之时,你就是穆家的长媳,享有一切长媳该有的待遇,荣光加顶,是一辈子都求不来的福分。”

不过,还有一句话她没说,迄今为止,穆家从来没有一个长媳,能活着走下四方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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