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们太蠢了。”

有人自重重海狼赤红的瞳光中走出,如夜色将至时微光,却霜雪般惨白,深邃眼瞳,积蓄着比海狼竖瞳里更深的恨意,刻骨森冷,动动血色一样的薄唇,“所以都该死。”

“余念?”白洛雅惊喜交加地喊道,然不顾男人嗜血的眸光,涕泪四流,像是海狼的利齿也不惧了,一个飞扑,竟是要扑到男人怀里。

男人厌恶地皱眉,在白洛雅冲过来的瞬间,抬脚就毫不留情地踢开她,但终究没下杀手,任白洛雅破抹布一样摔倒在地。

他只是冷冷盯着像是看到鬼一样的冷洋和韩浅夏,“踩着别人的尸骨,这几日活得开心吗?”

“你,你不是死了吗?”冷洋抖着声,声色里都是寒惧。

“是啊,在你一脚把我踹进海底的时候,我就死了,可实在死不瞑目,化为与海狼共存的孤魂,也要找你索命啊。”

“呵呵呵……”

说着,他旁人无人地笑起来,浑然不顾冷洋因他一句孤魂索命,就吓地瘫倒在地。

而恰逢一缕生冷的月光从低垂的枝叶,斑驳照射到男人的脸上,重重鬼火一样阴森的狼瞳里,衬得他毫无血色的惨白面容,厉鬼一样含着致命的勾魂摄魄。

??一股难闻的尿骚味从瘫坐在地的冷洋身上发出,他竟没出息地吓尿了。

韩浅夏也吓地泪水不止,此时看到冷洋没出息的惨状,却一点也不嫌弃地俯身去搀他,“阿洋不怕,要死,我也陪你一起死。再说了,他,他就算真是鬼,我们死了照样也变成鬼,有什么好怕他的。”

话说的乐观,可她颤抖的声线却出卖了她。

白芷看到顾余念终于平安无事地出现在眼前,几乎喜极而泣,但想起他黑化的状态,又不太敢故意去刺激他。

只是他至始至终不与自己视线相交,却给了她一线希望。

她暗暗将梁笙晴和泽漆护到身后,可泽漆却固执地站在原地,她的前方,一定要护着她。

白芷无奈,但注意到四周狼群,尽管竖瞳里含着滔天怒火,但似乎没有顾余念的指令,它们便始终站在原地,冷冷地凝视他们。

可如今看顾余念摆出一副六亲不认的模样,她便开始思索起逃生的法子。

黑化要洗白,可是一段漫长艰难的过程,但只要顾余念平安无事地出现了,就有一线生机,但时机不对,她不会不顾所有人的性命去硬洗。

为今之计,只有先逃出狼群的包围圈,再从长计议。

“是啊,我不可怕,可怕的一直是人心。”顾余念眉目深邃,像是笼罩了一层夜色,可至始至终都是嘴角带笑的。

森冷无情,带着嘲讽的冷笑。

“我的仇已经等了许久,也不急于这一时,”说着,他抬起惨白修长的手,摸摸身边那只最壮最凶猛的雪白头狼,“可你们烧毁了小白他们的家,还害死他们眼睛都没张开的幼崽,这个仇,他们却是等不及要报的。”

“怎么报?!”温靖宁快崩溃了,“他们是畜生啊,难道还要我们一命还一命。”

“你以为你的行为不够畜生,”顾余念却挑眉,恶质一笑,“摸摸你自己的胸口,问问你的良心,你从困在孤岛的所作所为,哪一件比得过畜生。”

说着,他指着地上从被他无情踹倒,就躺地不起的白洛雅,“她之所以会死心跟你,是因为你强要了她,还任韩浅夏拍了她的裸照威胁她,并且借险恶的环境,乘人之危。”

“为了当上领导,就和冷洋商量好了,要把白芷驱逐出队,赶进雨林深处,任她自生自灭,可中途见识到了她的实力,才只好罢手,退而求其次。”

“而你,冷洋,我去救你,你却为了半截冲浪板,一脚将我踹晕,亲眼看着我葬身海底。”

“还有你,韩浅夏,明明看到了冷洋的所作所为,可因为爱他,你残忍地选择帮他圆谎。”

“口口声声说着爱我的白洛雅,你其实也猜到我的死和冷洋有关吧,可你尝到了被温靖宁护着的甜头,就一心想着,先把好处拿光,等出去了,再一一算账,到时,你甚至还可以摆出受害人的无辜姿态。”

“至始至终,困在海岛的这些天里,你们都在勾心斗角,把自己丑陋的真面目,纤毫毕露地狰狞展示。”

“至于泽漆和梁笙晴,你们明明都清楚这些肮脏,可因为懒得多管闲事,多费心神,你们都瞒着白芷,纵容了这一切。”

被他点到名的人,铁青的脸色已经变成灰白,被血淋淋揭开心底丑恶的灰白。

“你怎么都知道?”温靖宁彻底怕了,“你难道真的是恶鬼!”

“顾余念,我管你是人是鬼,”一直不动声色的泽漆开了口,“也许我们都有错,可白芷是最无辜的,你不能伤害她。”

此时,顾余念才施舍一样把毫无温度的视线投注到一言不发的白芷身上,一闪而过的暖芒转瞬成冷,“她只是没被逼到深处,丑恶面未来得及展示罢了。”

“不过,一会就会给她机会了。”

说着,他弯起弹钢琴都可惜的修长十指,打了个悦耳的响指,安静许久的海狼们,重新蠢蠢欲动,利爪微抬,血盆大口里的獠牙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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