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顿时安静下来,椋辰,枭阳,月清视线复杂地看着栀寒肩头上的小彩兔,倒是栀寒展颜,头一次当众低低一笑,“你呀你,知道什么是以身相许吗?”

“我当然知道,就是嫁给你,做你的妻呀。”白芷蹙眉,生气地拿头撞栀寒的下巴,“怎么,你嫌弃我?”

栀寒笑地越发如沐春风,周围人都被他的笑闪花了眼,他却混不自知,一双深邃冷凝的眸子里,只倒映进短耳彩兔的身影,“我要是嫌弃你,还会任劳任怨地养你这么久吗?”

白芷垂头思考,绒绒的短耳朵一下下地耷拉着,说不出的可爱,好像栀寒提的等价问题的确值得她好生思考。

“这就是流夙帝君新养的仙宠吗?”枭阳突兀的一句,打断了白芷的思考,她顺着声音看过去,才想起这位可是原身爱到死去活来的妖王啊。

她这么明显地拿他当透明人,还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表钟情,会不会太不符合人设,被他识破换芯啊!

不过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完打破了白芷的担心。

“倒是挺有灵气的一只仙兔,护主得很啊。”

得,根本就没认出她。

不过,也难怪,自从跟了栀寒,她就整日仙果,仙草不要钱地喂,不仅胖了一圈,还多了一份仙气。

且与仙力高强的栀寒同床共枕,寸步不离,难免沾了他身上那股清冷卓然的气质,眉心处又多了一点海棠花花钿,衬得整只兔都清艳俏丽了许多,原身身上的那股妖气妖媚,几乎消淡无影。更何况,枭阳从未正眼看过她,怎么会一面就认出这是当初为他挡剑而死的讹兽呢!

栀寒蹙眉,像是心爱的珍宝被别人觊觎,不动声色地将小彩兔拢进衣袖里,“她比较怕人,该是之前喝了一点天子笑,有些醉了,才会这般妄言。”

“哦~”枭阳本来不怎么在意那只短耳仙兔,但看栀寒这般在意的态度,不觉多看了几眼对方宽大的衣袖,像是不高兴被藏进袖袍,小东西在里面凶萌地拳打脚踢,倒是憨态可掬,有趣地紧。

而月清盯着袖袍里的白芷,在没人注意的角落,眼神已经冷若冰霜。

“要开始锸血为盟了。”无视几人间的暗涌浮动,椋辰一边开口,一边抬脚往妖仙聚集的中台走去。

锸血为盟,是仙妖两界自千万年的战争,敌对,迎来了开天辟地的停战后,因为没有合谈经验,便学着人界的合战方式,定的契约方式。

由仙界之长和妖界之长,各取一滴心头之血,就着冷墨研磨后,提笔写下合盟条例,再取掌心之血,纹以拇指,在落款处摁下手印,在宴的所有仙妖含着誓约之力诵约成盟,一千年为期限,若中间任何一方提前违背,提供心血者就要受盟约的反噬之力,生死有命,便为仙妖两界的“锸血为盟”。

圆月低垂,几乎垂到虹莲之森的红树树冠,白色霓虹形成的拱门,横跨敦煌一样的中鼎两边,妖王枭阳与流夙帝君各自立于中鼎之下,神色肃穆,在凡界人皇作为中间人的见证下,于心头取下一滴珍贵浑厚的精血,研磨写下条约。

约成后,仙妖们虔诚至极,吟唱般的口吻诵出血约,枭阳和栀寒便同时取下掌心之血,于尾款落印,盟结。

圆月渐渐隐于云层中,拱门似的白色霓虹发出一道耀眼红光后,缓缓消散在天际,接连取下心头之血和掌心之血的栀寒与枭阳,收回手,脸色微微苍白,在各自侍从的搀扶下,走下中鼎高台。

“中鼎之宴完美落幕,”舜陵天君嘴角隐隐含着笑意,衣袍一甩,在场所有妖仙的手里就多了一张金红色的铜帖,“所有妖仙凭此帖,可在出虹莲之森后,领一件适合自己宝器或一套修行功法。”

于是,所有妖仙俯身一拜,井然有序地开始了离场。

直到妖仙都走地差不多了,流夙帝君却仍像是一座精美绝伦的雕像站在原地,面色苍白,拢拢空了的衣袖,他的烂烂,还是没找到。

站在他旁边的小仙面无死灰,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噗通一声就直直跪倒在栀寒身前,“小仙失误,弄丢了帝君的仙宠,罪该万死,愿受任何惩罚!”

“可能是贪玩,跑到了虹莲深处,”一脸担忧的月清道,云鬓间一朵海棠花潋滟秀丽,同时屈尊安抚了一下倒霉疏忽的小仙,“栀寒莫要动气,此仙也是不小心,没准她玩够了,就会自己回来了呢。”

“只是一刻没有看牢,”栀寒却皱起眉,拧成解不开的死结,看也不看地上和小仙和月清一眼,而是转身往虹莲之森内围行去,“怎么就丢了呢?”

不过是结盟约时,契约人不能有任何外物傍身,他才舍得将烂烂递给他人看顾一会,谁知道就再也找不到了呢?

他一步一步往深处行,越是荒芜,树木丛生,他心里的绝望就越来越深,因为他几乎翻遍了整个虹莲之森,还是没找到那只捧在心尖都不会嫌膈应的短耳彩兔。

后来,他弃了流夙殿,在虹莲之森里盖了间竹屋,等他的烂烂,哪天玩够,回来找他时,不会迷路。

一过就是百年,期间三大天君,四大天仙轮番前来,劝他回仙界主持大局,最后甚至组团一起来苦口婆心,仍改变不了他的决心。

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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