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道歉就算了,给孩子疗伤之事也交给老夫代劳吧,姑娘还是去抓真犯要紧!”绝叔话说到最后,听者无不感觉一股冷意油然而生。

“好,好,好!来日方长!”水颂香银牙一咬,眼中掠过一抹阴狠之色。

“再说了,贵国皇太弟一家被夷为庶民,庶民有难,柘方自然不会视而不见。”

见柘方叔尊执意如此,水颂香话不多说,抽出水灵鞭,不再看陈澈二兄弟,怒哼一声,疾步而去。

“后会有期。”绝叔微笑着拱了拱手,看着水颂香带着众女卫离开。

“谢先生!”极其虚弱的陈澈刚被解开绳索就急着施礼答谢。

“哼!不用啦,谢你的好管家吧。”绝叔忽然转为生气模式,拂袖而去,只留下几个弟子和不明所以的陈澈。

虽然心有疑惑,但陈澈想起了出事的笨娘,让二叔快去看看,正是笨娘命不该绝,就在她神识渐渐模糊的时候,一脸焦急的尤二麻出现了。

“大公子,我偷了叔尊最爱的马,并大骂了叔尊,然后,然后叔尊一怒之下,就来救你们了。”尤二说着话,一脸的歉疚之色。

对于搬救兵一事,听着尤二叔的解释,陈澈陈稳犹如丈二的和尚——真是摸不着头脑啊。

怪不得叔尊会生气,初一下午时分,苦求无果的尤二麻心灰意冷,一个人恍恍忽忽的踉跄而去,就在步出院门的那一刻,两少年抬着一堆干草,边走边聊。

“飞霞今天怎么了,是不是让爆竹惊着了。”

“呸呸呸,别瞎说!这马儿可是师父的命,出不得差错的!”

尤二麻一怔,回过身来,悄悄跟上了二人,随后在马厩见到了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马鬃马尾没有一点杂色,浑身透发着飘动灵逸之美。尤二麻几步上前,二话不说,解开缰绳就要牵走这匹被称为“飞霞”的白马。

两少年大骇,急忙上前夺回宝马,并把这不知哪里来的疯子打倒在地。

“还我马儿!还我马儿!”尤二一遍一遍的大声嘶喊着。

“我自凉州买来此马时尚是小马,多年驯养,磨练至今,为何了成了你的?”身后传来了绝叔不满的声音。

“哈哈哈!”满脸血污的尤二麻虽被众人围住,却狂然大笑,凛然不惧。

“大言不惭,贻笑大方呐!万牲有灵,以马为最,自古灵马宁为德高之士代步,不受屑小之徒奉养,某本河边船夫,尚知救危扶孤,矢志不渝,可你假德伪善,明知两小童命悬虎口,旦夕丧身,反而囿于成规,坐看惨事成真,见死不救,何德配享此马,不如让某牵走,莫让飞霞蒙羞于此!”

尤二麻说完,又去牵马,绝叔被其一通大斥,竟一时哑口无言,不知为何,脸颊上还有点发热。

就这样,绝叔虽怒,却还是心怀郁闷的踏上了解救陈澈陈稳的路上,然后才发生了一招吓退水颂香、救下两兄弟的那一幕。

虽然重获新生,但经过救治后的笨娘还在昏迷之中,身的伤患远远没有内心的担忧更让陈澈痛苦,一路以来,笨娘尽心竭力的照顾着他们兄弟俩,不离不弃。

想及此事,陈澈的慧海中就仿佛充满了无限的动力,这种动力在提醒着自己,这世上,还有疼他的人,虽不多,却特别的珍贵,他一定要让自己强大起来,好好报答疼他的人。

当初除夕夜,他和笨娘、尤二叔商议的计划是这样的,在水颂香尚未召集来水国女卫之前,先掩护二人逃走,大庆三天的宿州不闭城门,尤二叔可以连夜逃出,前往三百里外的柘方求得一线生机。

笨娘则从后墙洞潜回旅店,并造成笨娘带陈稳已外逃的假象,陈澈再另行找机会逃脱,到时若等不来尤二叔的救兵,他们就隐藏一段时间,待水国的搜查缓下来后,伺机离开宿州。

可是变化突生,水颂香的一名属下竟识破了陈澈的计划,笨娘被刺,兄弟再次落入虎口,好在有惊无险,尤二叔和绝叔及时截下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