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弟弟,我不把水国的人当一回事,但只防备你一人,因为父亲常说十司命是水弗国主之下最有本领的人,我怎么会不做一点准备呢。”陈澈不急不慢的说着,水颂香听到皇太弟曾如此夸赞自己,也是心头一喜,不自主的弯了弯嘴角。

“刚才你打碎的纸其实是一张废纸,我用炭笔写了很多张,藏书地不止一处,每张纸上只有一句话:杀我兄弟者水颂香。”陈澈停了一下,看了看水颂香,因为这些都是他瞎编的,所以他一定要镇定,绝不能让对方看出一丁点儿不妥。

水颂香稍稍思索了一下,淡淡的接了一句:“那又如何?”

“这是最底下的一张,你从压痕就能看出我写了什么。”其实纸张早已碎成纸屑,根本看不出什么了,水颂香只低头向纸屑扫了一眼,就在这一瞬间,陈澈快速捡起墙边的一破陶盆,不等水颂香有所反应,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头上,然后手握一块尖锐的陶片抵住了自己的喉咙。

“我死之后,留书必大白于天下,连皇族幼子都不放过,你向皇伯交了差,相信皇伯绝对会另眼看你。”

水颂香的眼神中有了一丝错乱,这孩子的做法确实让她吓了一跳,出手之狠,哪是十多岁娃娃的做法,只好软下心来劝道:“姑姑从没说过要杀你,只要跟我回开京就行了,快把陶片放下。”

“回开京也是一死。”陈澈故作沉默了一会,开口又说道,“三天,我要三天时间和弟弟过最后一个新年,然后带弟弟同你回去,不然,你就带我的尸体回去吧”。

看着陈澈坚毅而又悲壮的眼神,水颂香叹息一声,吐出了两个字:“一天!”纵身闪过高墙,离开了。

@@

整个小旅店空无一人,见有水国之人行事,店家早早躲了起来,昏黄的灯光下,陈澈正在小声的和尤二叔、笨娘分析着什么事情,两人听完之后,眉宇间流露出一丝难得的喜悦。

当晚,就是柘梦一一六年最后一天的夜间,家家户户都闹完了除夕,人们怀着等待新年的喜悦,连同整个宿州都进入了梦乡。南城一小旅店外,尤二麻搀着笨娘,陈澈背着陈稳,两西两东,拼命的狂奔着,直到东城门内的最后一个街口,陈澈停了下来,放下背上的弟弟,扯了一下厚厚的棉衣,弯着身子,大口大口喘着白气。

“十姑姑不要误会,我兄弟俩出来捡个炮仗,不劳姑姑来保护了。”

二楼上,玄衣女子坐在凭栏上,一腿悬在半空轻轻的晃着,亮泽小巧的红唇边挂着一丝轻笑。

“知道跑不掉就好,我倒要看看这两个奴才能给二位殿下搬来什么救兵!”

“你是说笨娘和尤二叔跑了,可恨!别让我再见到他们。”听完陈澈的话,水颂香又轻蔑的哼了一声,然后一步三等的监视着走路像蜗牛一样的俩孩子回旅店。

@@

柘梦一一七年,大年初一,人人都在忙着庆祝新年,水颂香却快要疯了,面前柱子上绑了一孩子,“哔哔叭叭”的鞭子声,快要响过了门外的爆竹声,每一鞭都狠狠的抽在了孩子并不强壮的身体上,但这个孩子依然咬牙坚持,连一声轻哼都没有发出,怒气冲冲的水颂香坐在椅子上,看着床上用陈稳的衣服伪装的假人,气得一口茶水吐在了地上。

“好小子,一夜间几次抱着小殿下去茅厕,原来早有笨娘挖开了茅厕后墙,偷去了小殿下,快说,他们逃去哪了?”

“不知道,打死我也不知道。”陈澈恨恨的回答道。

前排小楼上有一扇窗,开了一道小小的细缝,窗后一双犀利的眼睛正远远的注视着这一切,那人浑身散发着灵统级别高手特有的气息,他几次握紧拳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而松开了,良久之后,他缓缓的伸出右手,“啪”的一声关上了窗门。

“澈哥,嘿嘿,我想歇一会,你来管一下这身体吧?”

“你当这是疲劳驾驶么?你累了换我来,哼。”慧海中,陈澈不屑的瞅了一眼陈澈,“我到是想占有一会,可是就我这么弱的意识,估计三鞭子下去,咱俩都得玩完,唉!想起来真够窝火的,想当年,哥还是搏击冠军呢。”

“这个词我懂,厉害!你打架是老大啊,和多少人比的?”他只读取了陈澈的知识方面的记忆,这些生活记忆好像被他扔了。

“宿舍的冠军啊,那几个家伙,一个比一个猛的,哈哈,记得当时领奖的时候,看着我的床单在阳台的正中间缓缓上升,我紧紧的抓住奖瓶,心情那个激动啊,唉呜呜不说了,说多了是泪。”陈澈说的兴起,好久才注意到小陈澈鄙夷的表情。

“唉唉不相信哥的实力是吧,我那室友中可是有市冠军、亚军的,若不是怕老婆生气,根本没有他们出头的机会……”

听他一解释,小陈澈表情变得更加鄙夷了,一个连老婆都怕的人,看来是指望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