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桑书南摇摇头,说:“我请。”

邹瑾笑呵呵地过来搂桑书南的肩,对薛安宁说:“不要跟他客气,你下次再请吧。”

薛安宁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桑书南。

桑书南也在看她,难得笑了笑:“上次你请过我们一次了。今天我来。”

薛安宁愣了一下,垂了眼,很快又抬起头来,笑得眉眼弯弯:“行,那今天就吃你一顿。”

肖倩说:“附近有家回转自助火锅,据说还不错,要不咱们就去那吧。”

几人都没什么意见,于是就定了去那吃饭。

正是午餐高峰期,火锅店生意不错,服务员领着他们走到店内深处安排了座位。

自助餐厅,一人一只小锅,菜品都从不断移动的皮带上送到桌边,饮料和小食需要去另设的柜台自取。

薛安宁说:“我去给你们接饮料吧!你们要喝什么?”

邹瑾摆着手:“别介,两个绅士在这里,怎么能让女士来做这些事。你跟肖倩坐一会儿,我跟书南去。你喝什么?”

薛安宁说:“奶茶吧。”

肖倩说:“我也要奶茶。”

桑书南跟邹瑾去接饮料,邹瑾又拿了些水果什么的。两人各自拿着托盘走回来。

薛安宁背对着他们的方向坐着,正跟肖倩说着什么,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桑书南走近前去,正打算把手里放了四只杯子的托盘放下,薛安宁不知讲到了什么,忽然挥了挥手。

她的动作很突然,桑书南又靠得很近。

薛安宁的胳膊肘撞到了托盘,猝不及防之下桑书南没抓稳托盘。

情急之中,他只能把托盘往自己的方向倾斜,避免托盘上的杯子翻到薛安宁身上,也防止碰到桌上已经煮开的小汤锅。

托盘上四个盛满饮料的杯子都扑倒了,一只还落到地上去,发出很大声的脆响。

饮料泼了桑书南一身。他穿的是橙色的T恤,这下胸口留下大块污渍,还有水滴沿着衣服下摆低落。

刚接出来的奶茶很热,刺得他胸口火辣辣的。

始作俑者薛安宁花容失色,站起来,跟肖倩一起,手忙脚乱地去扯桌上的纸巾。

她说:“对不起,我没注意……”

桑书南的脸色有些发白,却摇摇头,甚至笑了笑。

他从她手上接过纸巾,草草地擦了擦脖子下面残剩的饮料,说:“没事,你们稍等一下,我去趟洗手间。”

薛安宁说:“你衣服都湿了,怎么办?”

桑书南看着薛安宁焦急的脸色,耐心地安慰她:“刚刚打球的时候早汗湿过了,没关系的。我去处理一下。”

桑书南在卫生间里脱下上衣。

少年人的身体清瘦,但不失精壮。

只是他胸口只肚脐的地方,皮肤上有一片难看的皴皱,颜色也比周围的皮肤略白一些。

是极其丑陋的疤痕。

证实一段无法抹杀的、不太愉快的回忆。

桑书南出门前带了擦汗的毛巾,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他拧了干净的毛巾擦拭身体,又将T恤被打湿的那片用清水洗净,拧干,重新穿到身上。

他回到座位上去。服务员已经将残局收拾完毕。

桑书南走过去坐下,笑笑:“让你们久等了。”

薛安宁有些担心,问:“没烫着吧?”

桑书南摇摇头:“没有,奶茶根本不烫的,是温热的。”

虽然经过了这样一段小插曲,这顿饭总体来说吃得还算愉快。

吃完了饭,他们一起走出店外去。

肖倩跟邹瑾提议去唱KTV,桑书南婉拒了。

薛安宁笑着:“我们就不当电灯泡了,你们俩单独去吧。”

邹瑾也不客气,点了点头:“行,那下次再一起。”

说完,拉着肖倩就走了,留下桑书南跟薛安宁。

薛安宁问桑书南:“你家住哪?”

他说:“广源路。”

薛安宁说:“我家在富安路,跟你顺路。我们搭一辆车,先送你到家,我再让师傅送我。”

桑书南想了想,同意了。

车子开小区门口来,桑书南下车,关好车门。

他对薛安宁说:“到家了给我发个短信。”

薛安宁笑:“放心,丢不了。”

车子开走,她还从车窗里探出手来对着他摇晃。

一辆车跟出租车反向而行,开到小区门口,停下。

桑书南见出租车开远了,正打算回家,却见那辆刚刚停在小区门口的车子上,走下来一个人。

桑书南的目光掠过他身上,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