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一头老驴子,走这么慢!”

好容易快排到她们了,四贞又往外看,正好看到一个守城的官兵嫌慢,从牵着一头毛驴的老汉的手里抢过两串铜钱,还不耐烦地踹了一脚。最新章节阅读.

都亡国了,还这么嚣张!

也许正因为亡国了,才这样疯狂的抢掠。

或许,这就是大明没能够守住江山的原因吧。

官欺兵,兵欺民,一层层盘剥。

受苦的,永远都是百姓。

四贞心头揪了揪。

也不知道她们这行人,能不能进的了城?

她必须要进城去找到哥哥。

四贞眉头轻凝。

离城越近,那种恐慌和伤悲越发清晰。

她很清楚多想无益,只是,这昆明城的城墙,好像格外的高!

城门下,那耀武扬威的怒喝声,越来越近了。

这哪里是在检查过往的行人,分明是在肆意横行的敲诈!

四贞放下帘子。

虽然经过装扮,她就是一个黄皮寡的女孩子,但在这雁过拔毛的城门跟前,还是小心为上。

四贞靠在车厢内壁听,外间的动静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进城的人,有钱的打点一下,看过路引,稍稍盘查下就放过去了。

排在前面几个挑柴的农夫,抬起手来任由守门的兵士搜查。

“你一个卖柴的,哪来的玉扳指?”兵油子的声音听起来蛮横极了。

农夫声音发颤,“是我的……回官爷……是小的祖上留下来……”

“放屁!”

兵油子向地上狠啐了一口:“你哄老子啊?你个狗日的衣服都烂成这个样子,还能有玉扳指?说,这是你偷来还是抢来的?”

“官爷,真是小的祖上留下来的……官爷,没骗您,真是小的祖上留下来的……一直没舍不得拿去当……”

兴许是兵油子没有还给他的意思,四贞听见那农夫带着哭腔说:“官爷,您不能这样啊,那是小的祖上留下来的遗物,您不能这样私吞啊!官爷,这天子脚下,还不没有王法啊!”

秦嬷嬷叹了口气,轻轻将窗幔掀了个小缝,凑过去朝外看。

透过缝隙,四贞正好看见那兵油子拿刀背狠狠打了农夫一下:“放你妈的狗屁,你一个农夫,哪来这样的东西?你要再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子把你扔大牢里去?王法?皇帝还得靠我们保护呢,老子就是王法。”

她还看见那兵油子将玉扳指对着光看了看,然后揣进了怀里。

农夫痛哭流涕:“官爷,您不能拿走啊,那是小的祖上传下来的,就这么点念想了,您不能拿走啊……天哪,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啊!”

另一个看城门兵士年轻些,看那农夫哭得可怜,劝说了一句:“老三,要不,你就还给他吧,看他跟死了爹娘老子似的,也怪可怜的。”

那个叫老三的眼睛一鼓:“你少当好人,老子保家卫国,还不知道哪天就丢了性命,他孝敬老子个扳指算什么?上面那些人,哪个不比咱们拿得多?”

说着,他踹了那农夫一脚,骂骂咧咧道:“你他妈的放老实点,别他妈的胡说八道,谁私吞你的东西了?满州那些鞑子把咱们的地方都占了,谁知道你是不是他们的探子?这扳指老子瞅着,就像是他们的东西。”

那老三目光一转,嚷起来:“郡守大人说了,这昆明城里,只有良民才能进入,没路引的,有案底的,鸡鸣狗盗的,一律都要抓起来,好好审问。老了看你这穿得破破烂烂的样子,倒拿着这么好的扳指,就像个探子。还敢说老子私吞,你他妈的找死啊。兄弟们,把他关牢里去,好好审一审,看看这玉扳指,是不是鞑子给他,让他做奸细的!”

有两个兵卒就上前,一左一右的要来拖人。

和农夫同行的几个人,连忙劝说他算了,给那老三一个劲说好话。

那个年轻些正在盘查其他人的兵士说:“算了,老三,得饶人处且饶人,大牢里人满为患,哪里还装得下!”

挣开拖他的两个兵卒,农夫连忙磕头如捣蒜:“是您的,官爷,那扳指就是小的孝敬您的,你们保家卫国,辛苦了,小的特意孝敬给您的”

“看在我兄弟的面子上,今天饶了你。快点给老子滚进去。”老三手一抬,得意洋洋地把手向后一挥,两个兵卒随即放了手。

农夫站起身,也不知是伤心还是体弱,一个站立不稳,又跌在地上,正好跌到了老三的脚跟前。

那老三抬脚就踹了他个满地滚,围观的兵士们都哄堂大笑,只有那年轻此的兵士摇了摇头,低声叫农夫同行的几个人:“你们快扶他进去吧。”

几个人拉起农夫,背着柴进去了。

老三趾高气扬,拖腔拿调地喊:“下一个”

排队的人群就往前行了几步。

秦嬷嬷将窗幔放下,见四贞的两只手捏成了拳头,脸色发青,狠狠咬着牙,却强忍着没有说话。

叹了口气,秦嬷嬷低声道:“难怪王爷说,大明的气数尽了。奴婢瞅这样子,也是亡国的运数啊!”

四贞和画眉都没有说话。

四贞是打小就曾听她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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