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跟你急眼啊。”

周大力缩回了手,有几分讪讪地笑了笑。

姜英秀明明没有说什么多么厉害的话,不过,他却没来由地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那感觉,有点像是偷偷摸摸跟着爷爷进山打猎的时候,遇到了大型猛兽悄然接近的那种感觉……

他遇到过一回东北虎,那次他跟爷爷两个人,情急之下,一溜烟爬上了树。

东北虎把他们下套抓住的野猪给收拾了,他们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那四五百斤的大猫,威风凛凛地吃了一顿美餐然后扬长而去……

那东北虎走之前,还仰着脖子,用两只大灯似的眼睛凝视了他和他爷爷两个人半晌,才虎吼一声,扬长而去了。

那时候他紧紧地抓着爷爷的手,感觉到彼此的手心都被汗浸得湿湿滑滑的……等到东北虎走了半晌,他们才匆匆地下了树,一路狂奔着下了山,被东北虎吃剩的野猪残骸也没顾得上拿。

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哪里还顾得上那许多!

他急忙甩了甩头,把脑子里的荒唐念头驱赶出去。姜英秀分明就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么,心肠还挺热乎,人也挺慷慨的呢。

可能性格稍微厉害了点儿,自己怎么能把人家想象成东北虎呢?

真是太荒唐了!

闷罐车不止车厢里条件比较差,几乎没有什么为客人着想的设施。

关键是,这车的速度还是最慢的。

大站小站都得晃晃悠悠地停车不说,一旦跟别的车遇上了,这车就得让路,让别的车先走。

不过,对于车厢里这些兴高采烈的半大孩子来说,他们身上什么都不多,就时间最多了。

简直是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再怎么打着氆氇使劲儿浪费,都浪费不完。

姜英秀只稍稍释放了一点点威压出去,就阻挡住了周大力的好奇心。

他倒是挺敏锐的么。

姜英秀随手摸了个地瓜干出来放在嘴里慢悠悠地嚼着,

这地瓜干是她从空间里收了地瓜,拿到家里,交给沈春柳做的。

沈春柳做的地瓜干,算得上是一绝。

蒸熟了、再晾晒完了之后,地瓜干上就会凝聚出来一层白色的糖霜,一看就让人食欲大开。

吃起来,也艮啾啾的,很有嚼头儿,但是又不会特别硬。

简直好吃得不得了!

比姜英秀自己动手做的,强太多了。

所以,她干脆从空间里弄了很多地瓜回家,都交给沈春柳,让她拾掇。

成品么,姜英秀一般会留下几斤给沈春柳,可以给沈春柳当干粮,也可以给几个小家伙当零嘴儿。

其它的,大部分都收回空间里,对外声称是帮饭店那边采购的。当然,她也确实会通过苏经理,卖给饭店一部分。

然后便按照斤数算钱,给沈春柳一定的加工费用。

有时候,姜英秀还会故意添些粮票、肉票、布票、工业券之类的东西,再加上一些现金一起,给沈春柳做报酬。

把个沈春柳喜得,每回只要姜英秀带回来了大批量的地瓜,就会把手头上除了上生产队干活儿之外所有的事儿全都放下,只一心一意、欢天喜地地烀地瓜、切片、晾干。

沈春柳过日子本来就是个勤快、仔细的人。

以往在老宅的时候,轮不到她管钱,她的天赋也就没有什么机会发挥。

这回自打离了婚,自立门户了,这份才干反而凸显了出来。

有姜英秀有意无意的各种贴补,还有一家人齐心协力,沈春柳在生产队干活儿也够卖力,家里的经济状况,越发好了起来。

逢年过节什么的,能置办上不少节令食品不说,还能扯上几块布,给几个孩子,里里外外还上一身新衣裳呢……

手臂上传来的一阵轻轻拉扯的感觉,把姜英秀从沉浸的状态中唤醒了过来,原来是那个大眼睛的羞涩姑娘周雅梅。

周雅梅怯怯地说道:

“英秀,你听没听到什么动静?”

姜英秀看了周雅梅一眼,她的神情里,显然透着几分害怕。

应该是听到了什么动静吧。

姜英秀放开了五感的敏锐度,车厢里大部分人都已经睡了,杂乱的呼吸声、呼噜声、磨牙声、梦话声,此起彼伏,似乎除此之外听不到太多的声音。

但是,因为姜英秀直接放开的是五感,而不只是听觉,她还是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首先,空气里弥漫着一些奇怪的气味。

不只是人群里的汗味、狐臭味、闷罐车里的铁锈味、机油味,也不只是韭菜馅饼、酸菜包子、芝麻烧饼、萝卜缨子、辣椒鸡蛋酱之类的食物气味,还有一种,她隐约觉得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还有几分奇怪的气息。

这气息里头,还隐藏着一丝跟铁锈味很接近的血腥味。

可是,这车厢里基本上都是些半大孩子,列车员也只有一个。不可能会隐藏着什么犯罪分子吧,到底是哪里来的血腥味呢?

姜英秀没有发现问题到底在哪,于是又拉着周雅梅的手,追问了一句:

“别害怕,来,悄悄地告诉我,你听到什么动静了?”

周雅梅被姜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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