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关在教坊司的那几位姐姐是不是该放了?”陈圆圆揉着发酸的小手,出主意道:“家里微姐姐、如玉姐姐、华姐姐都有身孕,就剩蓉姐姐、郡主姐姐和妾身。郡主姐姐身子单薄,妾身年幼,若是……若是……憋坏了老爷……就不好了。人家吴郎中都说,老爷火气旺,要阴阳调和……”

陈圆圆不说,朱顺明都快忘记被他关押在教坊司的众女。

教坊司的奉銮是个太监,自然得巴结南京城的大太监张彝宪。

朱顺明同张彝宪走得如此近,推杯换盏勾肩搭背,教坊司的奉銮自然不会冒着得罪朱顺明的风险放了顾横波等女人。

“倒也是,”朱顺明沉吟着:“这些个都是美人,与其给别人糟蹋,不如让老爷好好疼爱。”

………………

“朱老弟,咱家真有些舍不得你呀,”张彝宪尖着嗓子笑道:“咱家见识过这么多文臣武将,只有同朱总兵最为投缘……”

“怕是与银子最为投缘吧。”朱顺明腹诽着。

为了拉拢腐蚀这个当权太监,朱顺明在张彝宪身上前前后后花了不下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这才换来张彝宪的难分难舍。

朱顺明拱手笑道:“来日方长。咱们在南直隶布下偌大的局面,日后收获了,大人的财富那是……”朱顺明压低声音道:“……富可敌国呀!”

张彝宪笑得眉眼合拢嘴角裂开,发自内心的喜悦道:“共同发财,共同发财。”

朱顺明在江南大肆打击抹黑江南士族,除了响应温体仁在京城的倒张行动之外,自然搂草打兔子,不会放过在江南布下工商业种子的机会。

朱顺明联手张彝宪以及南京城的权贵公子,一面打击江南士族,一面侵吞士族的财产和市场,将湖广的商业模式复制到了南直隶一带。

假以时日,湖广工商业规模化、商业化、工业化的生产方式必定对江南的经济造成很大的冲击,大明帝国的经济命脉必定落入朱顺明的魔掌。

………………

顾横波与寇白门同秦淮河众姐妹依依惜别,大有“风萧萧兮秦淮寒,佳人一去兮不复还”的萧瑟意境。

顾横波的气色很好,容光焕发,肤色白里透红泛着光泽。眼中脸上虽然透着悲伤和彷徨,眼角流露出的春意却忠实的表露出她肉体的欢畅。

寇白门丝毫不觉得悲伤。她对母亲笑道:“娘亲,你要替女儿高兴呀,女儿好不容易跳出娼门,从此子子孙孙不再低贱,是好事,要高兴,不要哭……”

寇白门洗去非主流的妆束,露出豆蔻少女该有的粉嫩肌肤,虽然不如陈圆圆精致美丽,却多了一份飒爽和洒脱。

“顾兄,你要是……”柳如是低声道:“你要是不愿,不如跳水,让朱武夫丑恶的嘴脸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为兄在报纸上报道此事,让朱武夫臭不可闻……”

“柳兄,恭喜你得偿所愿,钱老爷不会亏待你的,”顾横波拱手道:“咱们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总不能随自己的意。能跳出风尘,也算不幸中的万幸,还能强求什么?求得太多,伤了福分……”

柳如是碰了个软钉子,悻悻道:“妹妹能想得开,倒是幸事。如此,为兄在此祝妹妹平平安安。愿有再见的一天。”

………………

朱顺明四月底下的江南,一待就是小半年。

江南除了朱顺明掀起的歪风,整得江南士族复社才子一个个灰头土脸外,生产生活井然有序、休闲娱乐紫醉金迷,一派盛世繁华的景象。

崇祯七年的上半年,大明局势好像在好转。

湖广、江西风调雨顺,粮食产粮稳步增长;江南一带依旧繁华,歌舞升平安静祥和;西南土人安分守己,不敢再轻起波澜;关外建奴十分安静,忙着整顿后院;流寇在湖广被重创,带着累累伤痕狼狈逃窜;陈奇瑜调动五省兵马,将流寇团团围住,剿灭只是时间问题。

崇祯皇帝心情大好,难得的临幸了几位妃子,企盼能再诞下几位龙子凤女,给摇摇欲坠的大明增添几分新的希望。

六月底,崇祯皇帝接到陈奇瑜的奏章,言道已经将流寇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等围困在陕西兴安州的车厢峡,剿灭不费吹灰之力。

崇祯长长舒了口气。剿灭高迎祥这等悍匪,必将极大震慑中原大地的其余流寇。剿灭流寇指日可待呀!陈奇瑜,良才呀!

七月中,迎头一棒将崇祯皇帝打得眼冒金星。被围困在绝地的流寇脱困了。不仅如此,脱困的流寇还趁官兵松懈之机,大举反攻,杀得官军尸横遍野、死伤惨重,暂时失去了剿灭流寇的能力和时机。

“饭桶,废物,该当凌迟……”崇祯皇帝气得拍桌子砸椅子,即刻下令让锦衣卫捉拿陈奇瑜下狱问罪。

陈奇瑜的事情还没完结,山陕各地旱灾严重请求朝廷赈灾的奏章雪片般飞来。

若是不赈灾,流寇一入山陕,岂不是将饥民推向流寇?赈灾的话,银子、粮食从何而来?崇祯头都大了。

崇祯火气未消,更大的打击随之而来。建奴又入寇了。

建奴在贼酋皇太极的率领下,突破长城防线,对大明的宣府、大同、怀来等地大肆劫掠,兵锋直指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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