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定洲坐在沐天波的椅子上,久久不做声。万氏、汤嘉宾、铁老虎等人都收拾停当,有些伤感的环顾富丽堂皇的黔国公府。

良久,沙定洲缓缓起身,低沉道:“这辈子是没有机会再坐这把椅子了。希望朱魔王能够信守诺言。走!”

沙定洲打起精神,甩掉心中的失落,身戎装,准备投入到新的战斗中去。

………………

沐天波亲自坐镇,监督杨畏知攻城。

被沙定洲赶得狼狈逃窜,是沐天波一生中的奇耻大辱。如今有机会生擒沙贼,沐天波自然不会放弃亲眼目睹仇敌俯首就擒的场景。

杨畏知进攻得很小心。士兵们撑着厚厚的盾牌、踩着狼藉的坊市碎片、抬着长长的云梯,飞速靠近大南门。

跨过被朱顺明填平的护城河,很轻易将云梯搭在城墙上,云梯前端的钩子勾住了城墙的墙垛。

土人的反击零散无力,进攻的士兵很快攀爬上城墙,开始短兵相接。

沐天波大笑道:“本王早就说过,土人不过如此。昆明城可下矣!待本王生擒沙贼……”

“听闻万氏风采迷人、天生尤物,沙贼视若珍宝。若本人当着沙贼之面……”沐天波笑得特别猥琐。

杨畏知十分纳闷。土人的战斗力不该如此呀。莫非土人的士气让朱顺明给打下去了?还是土人有诈?

想来有朱魔王在侧,土人应该玩不出什么花样吧?毕竟朱魔王小儿止啼的恶名可不像黔国公那样是从祖先那里继承来的。

“杨兵备,土人不堪一击。军出动,生擒沙贼。”沐天波兴奋得不断挥舞手臂,不知是因为即将生擒仇敌还是可以亵玩艳名远播的万氏而激动。

杨畏知一生谨慎,但碰到机会也不会放过。眼看攀上城墙的己方士兵越来越多,破城就在眼前,杨畏知也变得兴奋起来。

“擂鼓,军进攻。”杨畏知大声喊道。

他的底气来自朱顺明。有凶名在外的朱魔王坐镇东城外,局势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但若是朱顺明暗中搞鬼呢?

………………

沙定洲等的就是杨畏知军压上。

“开城门,咱们走,回老家去了。”沙定洲翻身上马,一马当先朝南门而去。

昆明城东、南门同时大开,回家心切的土人士兵蜂拥而出,朝着朱顺明和杨畏知的军队而去。

长沙卫军队做出猝不及防的样子,噗一接触立刻收缩防守,任凭土人士兵转道南下。

南城门的土人突然冲出,正在攻城的黔国公府士兵攻势顿时停止,手忙脚乱应付气势汹汹而来的土人士兵。

土人源源不断的从城中涌出,从南面、东面对沐天波的军队形成半包围。

土人士兵的人数比沐天波的军队多,悍勇更胜一筹,顿时攻守易位,土人压着沐天波的士兵难以动弹,战火很快烧向沐天波身旁。

沐天波大惊失色,惊慌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土人怎会如此凶悍?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城门一开,杨畏知就知道事情不妙。单单土人进攻,杨畏知还能保护得了黔国公周,身而退不是问题。

问题是朱顺明显然同沙定洲达成了某种协议,放任土人从东门南下,对沐天波形成包围夹击态势。

若是朱顺明再亲自动手?杨畏知不敢想象。到底惹恼了年轻气盛的朱魔王。

这个年轻人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在战场上将一个王爷给卖了。想来也是,若不是胆大,朱顺明怎敢独自一军前来滇南平叛?

来不及细想,战场上沐天波的士兵已经被土人分隔包围在各处。沐天波等人所在的大营也被土人大队人马包围,形势岌岌可危。

“忠显,忠显,你快去朱顺明处,让朱顺明出兵救援本王。”危急时刻,沐王爷想起了办事利索勤勤业业的沐忠显。

“快去,难道你敢不听本王的命令?你这世子之位,本王能给,也同样能收回。快去……”

见沐忠显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模样,沐天波勃然大怒、口不择言道。

沐忠显面露难色,犹豫道:“朱顺明年轻气盛,想来父王拒绝他联姻的请求让他恼羞成怒,这才消极避战。此时空口白牙前去求援,恐怕……”

“他敢不听从朝廷旨意不成?朝廷让他前来西南平叛,难道可以不听本王的调遣?不怕本王参他一本?本王……”

沐天波越说越没有底气。朱顺明要是肯听从自己的调遣、将自己放在心上,早就攻下昆明城恭候自己回城。

可看朱顺明目前的态势,明显打算袖手旁观,让土人同黔国公府的兵马拼个你死我活。莫非他打算同土人一同平分本王的云南?沐天波越想越心惊。

沐天波颓丧道:“联姻就联姻。没想到本王堂堂黔国公,如今竟然要同一个粗鄙武夫联姻。”

见沐忠显仍然不离去,沐天波怒道:“还有何事?”

沐忠显小心道:“若是待到朱顺明东归,沙贼复返,如何是好?”

营地外土人的喊杀声越来越近,“活捉沐天波,生擒杨畏知”的口号声清晰可闻。

沐天波吓得战战兢兢,内心实为后悔。早知道土人如此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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