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不间歇的进攻,土人堆积在汉人营地前的尸体差不都有汉人寨墙高。土人只需要一个跳跃就能进入汉人的营地。

但汉人的坚韧和顽强令沙定洲和于锡朋心惊不已。

被土人团团围住的汉人营地看上去岌岌可危,随时可能被攻破的样子。但汉人总是在危急关头爆发出无比的战力,一次次打退土人的进攻,一次次转危为安。

攻进汉人营地的土人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尸体被汉人抛出。被土人攻破的汉人防线就像一个个黑洞,吸引土人不断的进入,然后变成一具具死尸,被搜刮干净后抛出。

沙定洲甚至怀疑,汉人在城南的大营会不会是一个局?一个将土人从城大墙高的昆明城中引出,转而进攻汉人固守的阵地,不断放干土人鲜血的阴谋?

上位者的第六感其实十分准确。

………………

沙定洲骑虎难下。

几万人进攻一个小小的营地,居然被磕了牙。

汉人营地看上去随时可能被攻破,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被攻破,沙定洲心里也没底。

就此放手,沙定洲又心气难平。汉人在昆明城下扎营,让自诩滇南王的沙定洲脸面何存?让云南依附于沙定洲的各势力如何安心?

况且,朱魔王率领汉人大军在滇南肆掠。沙定洲需要尽快平定昆明城下的这支汉人偏师,好集中兵力对付朱魔王的大军。

继续进攻。

不仅仅是要除掉卧榻之侧的敌人,更要经由这场胜利来鼓舞土人的士气。

土人确实悍勇。尽管牺牲了无数同胞,土人还是踏着同胞的尸体,一往无前的进攻。

沙定洲彻底疯狂了。

一次性投入两万人,四面八方同时进攻,土人战士几乎摩肩接踵、密密麻麻布满整个战场。

………………

“好家伙,土人玩大的了。”熊祥辉咧开嘴笑得十分开心。

这些日子的战斗十分合熊祥辉的胃口。看着敌人不断掉入自己设置的陷阱,不断被自己的士兵斩杀,熊祥辉分外兴奋。这才是咱熊祥辉战斗的打开方式呀。只有老段才喜欢硬碰硬。咱老熊喜欢来阴的。

“老孙,你的机会来了。”李定国见土人如此疯狂,终于答应孙和京开炮的要求。是该给土人一个深刻的教训了。从今以后,要让西南的土人听到李定国的名字就退避三舍。

“好嘞。”孙何京完看不出曾经是个秀才,一副兵痞的样子,嘴角叼着一根野草,盔甲斜斜的套在头上,黝黑的脸庞露出令人心悸的微笑。

“兔崽子们,咱们的机会来了。给老子打起精神。谁要是放空炮,小心老子割了他的小炮。”

“孙头放心,咱老李准星好得很,指哪打哪。”

炮兵队长李新星是辽东人,跟随孙和京南下湖广,在湖广娶了个小媳妇,一炮就怀上了,人称神炮手。

“六百步……五百步……四百五十步……四百步……开炮……”

“轰……轰……轰……”

高处的炮兵阵地掀开伪装,露出黑洞洞的炮口,一番调整后,在观察员的口令下,集体开火。

火热的铅弹带着巨大的动能,在密集的土人队伍中犁开一道道血肉壕沟。

“汉人有炮?”

沙定洲这才想起汉人是有炮的。当初在东门时,汉人的炮兵将出城作战的龙元庆部三千人打残。在攻城战中,汉人的炮兵虽然杀伤的土人士兵不多,但带给土人的心灵震撼却很大。

这种敌人打得到自己、自己却打不到敌人的无力感让沙定洲深感颓废。

“汉人前些天为何不开炮?莫非有阴谋?”沙定洲已经被吓怕了,有点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十几门佛郎机炮并没有对围攻的几万大军造成很大的伤亡。铅弹在进攻的人浪中犁开一道壕沟,很快又被人浪填满。土人的悍勇让他们无视零星发射的火炮。

“换霰弹,快快快,换霰弹……”

土人越来越近,已经进入霰弹的射程范围。

“轰……”

霰弹虽然射程近,但四散的细小铅弹有如一张电网,凡是进入这张网内的土人很难逃过死亡的宿命。

十几门佛郎机炮同时开火,钩织成一副天网,迎面朝进攻的土人扑去。

散弹看上去没有实心弹那样的威势,但带给土人的伤亡却成倍成倍的增长。

只要被流弹般的细小铅弹击中,不管是头颅腰腹还是手臂腿脚,都会立刻丧失战斗力。

就算侥幸活下来,深陷皮肉中的铅弹会不停的腐蚀伤口,带给中弹者无尽的痛苦。

土人完置生命于脑后。

孙和京的炮管都打红了,死伤的土人尸体堆积得接近李定国的营寨寨墙,土人仍然在前赴后继的进攻。

“MD,抬高炮口,抬高炮口,不要打到自己人。”孙和京骂骂咧咧道:“咱们炮兵不能把步兵的活都干完了。留点饭菜给熊祥辉这家伙,免得这个娘娘腔来烦人。”

炮口抬高,葡萄弹将土人筛选一遍,幸运的土人才能越过铅弹构成的天网,进入汉人的防守阵地。

“机灵点,将土人放进来,放进来关门打狗。”熊祥辉指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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