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鸣和一帮警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根据这栋楼其他人所说,每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王霞当时已经睡下,褚胖子到了天黑就躲在家里不出门,他生怕遇到死去的李碧蓉。

我和孙晓彤也是一样,而且奇怪的是,整座楼的摄像头在昨晚都坏了,唯独我们十二楼的监控正常,可以证明和我们在两点钟的时候没有出门。

郑鸣单独叫上我,在小区附近的一家餐厅叙旧。说是叙旧,他更多是问我有关于陈永元的事。

“我们调查了陈永元的关系,这个人是个酒鬼,没有什么仇人,我们怀疑这是随机杀人。”郑鸣抽着烟,说出了他的分析。

“他欠了王霞的钱,这算不算是结仇?”我问他。

郑鸣摇摇头说:“为了三万块钱去杀人,这不合常理。再说,没有证据能证明王霞是嫌疑人。”

我说:“在找到证据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是吗?”

“要是不能提供不在场证明,的确是这样。”郑鸣说。

“你相不相信这世上有鬼?”我问他。

郑鸣一愣,笑了笑说:“我没有见过鬼,只是这世上的确有很多无法解释的事。”

“如果是鬼杀了他呢?”我进一步问道。

郑鸣笑道:“这恐怕不可能,有些案子没有破,不代表凶手就是鬼,那样的话,我们警察也就没压力了,把没有破的案子部推到鬼身上,这不是很简单?”

我不说话了,我知道再说下去,他也不会相信我。有时候,人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认为只有眼见为实,可人眼看到的未必是真相,真相不一定就能被看到。

“这座楼死了四个人,这是第五个。”我说。

“除了一个工人跳楼自杀,一个主持人煤气中毒之外,其他两个案子,我们都找到了凶手。”郑鸣弹了一下烟灰。

我问他:“要是你被人害死,即便是找到了凶手,你还有怨恨吗?”

郑鸣想了一下说:“我没有死过,无法回答。要是我死了,更无法回答你了。”

我点点头说:“有道理。你还记得我们家那个祖传的红色旗袍吗?”

“记得啊,你们家那旗袍太邪乎了,村里没人不知道的。”郑鸣说到这里,忽然眼睛发亮,看着我说:“陈永元的死是不是和红色旗袍有关?”

“他偷了我的旗袍,被我要回来了,没多久他就死了。”我说。

郑鸣不说话了,他一口一口抽着烟,不知道脑子里面在想什么。

回到店里,褚胖子正坐在门口,他没有拎着鸟笼,一脸的忧愁,看人的目光都是小心翼翼,尤其是对女人。

“小吴,你回来了。”褚胖子和我打招呼。

“你的鹦鹉呢,看到你不提笼架鸟,我真是有些不习惯。”我开玩笑说。

褚胖子叹了口气说:“那一对鹦鹉,昨晚死了。”

我不禁一怔:“死了?怎么就死了呢?”

“我也不知道,不单单是我的鹦鹉,王霞的鸽子昨晚也死了。”褚胖子继续说。

“有这么巧合的事?”我想起陈永元的猫头鹰一头撞死在墙上,再联想到褚胖子的话,越发觉得事情诡异了。

不同的鸟,在同一天晚上死掉,而且死的莫名其妙,它们好像是早就别人安排好了。

“鸟死了没关系,只要人还活着就行。”我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

果然,褚胖子目光暗淡的说:“陈永元不是已经死了吗?我怕也活不长了。”

我勉强笑着说:“怎么会呢,我看你身体倍棒,吃嘛嘛香,不会有事的。”

褚胖子苦笑道:“陈永元天天有酒喝,不也死了吗?唉,世事无常啊,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就是我。”

此时,孙晓彤从店里走出来,冷笑了一声说:“所以你就打算把房子卖了,是吗?”

“晓彤,我这也是没办法啊,要不是逼不得已,这年头谁卖房子?再过一年,说不定这房子还能涨价。”褚胖子说完,语气又软弱了下来:“可是,再值钱的东西,哪有命重要啊。”

我见孙晓彤情绪激动,纳闷道:“人家褚大哥卖自己的房子,你好像不乐意啊。”

孙晓彤冷哼了一声说:“那你问问,他要卖给谁。”

“我,我要卖给魏然。”褚胖子的声音更低了。

我终于明白了,魏然要买褚胖子的房子,显然是冲着孙晓彤来的,孙晓彤当然生气。

“买卖自由,只要他不骚扰你,管那么多干嘛。”我说。

孙晓彤却说:“凭我对魏然的了解,他肯定会阴魂不散。这种富家公子,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他越是想要。”

“可他出的价格高,你说我能不卖吗?”褚胖子说的理由也很合理。

“你房子多少钱,我让我哥买下来,绝不卖给魏然!”孙晓彤气呼呼的说。

褚胖子为难了,他抬头看了一眼,立即转移话题:“哎,那件红色旗袍怎么不见了?”

“挂在这里太招摇,我拿回家了。”我说。

褚胖子又神神叨叨的说:“告诉你,李碧蓉和魏然一个性格,看上的东西就一定会要。上次她来要旗袍,你没有给她,她肯定还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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