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理社诸君,近况如何了?”赵行德正出神间,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

“赵兄!”

赵行德回头一看,却是当初在汴梁有过一面之缘的康德裔。康德裔牵马站在一辆马车前,脸上带着又惊又喜的神情,他侧身隔着车帘与车中人告了个罪,快步走上前来,笑声道:“揭帖案张先生遇害,赵兄下落不明,我五内如焚,正严令属下四处寻找,未得讯息,没想到吉人自有天相,竟然让我在敦煌见到了赵兄!”

赵行德骤然遇到相识,又不明白他的底细,打量着他,沉默着没有答话。

康德裔这才省悟过来,拱手道:“赵兄身在逃亡中,不得不有所提防,恕我冒昧唐突了。”他顿了一顿,笑道:“不过,据我所知,父皇已下谕旨寻找赵兄,如果知道你在敦煌,定会大加重用的。”

赵行德听他出口“父皇”之语,更加惊异,康德裔这才笑道:“恕我在汴梁时不得不隐藏身份,鄙人本名陈康,乃今上次子。赵兄在夏国呆久了便知晓,这皇子身份也算不得什么,不要因此而拘束才好。”

他所说的“今上”,并非是宋国的皇帝赵佑,而是当今夏国皇帝陈宣。而皇子不算什么,赵行德也深有感触。在承影军中,军士们对皇室,将军,根本没有畏惧甚至害怕的情绪,更多是敬佩,和出于责任的服从而已。年轻军官日常谈论抱负,说得最多的一句,就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夏国的贵族子弟之所以往往选择虎翼从军,乃是因为在普通军团中,身份泄露说不定会招来意想不到的羞辱。许多军士甚至会借故找麻烦,这样退役之后还可以和人吹嘘,我揍得某国公他祖宗都认不出之类,也算是一生难得的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