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两线以防北国南越,但二处军马却是大大不同。北国军士擅长马战,尤其是骑兵更是天下第一。北国男子少时骑马,幼执长戈,娴于马战。而楚国虽大,无奈前朝割五郡予北国,而北方五郡又是水草肥美之地,故而楚国除却农田却并无大的马场,骑兵因此羸弱。与北国军士交战更是败多胜少,就算偶有胜战却因为没有大量优质战马,敌军屡次逃遁却依旧给楚国北境带来大量伤亡。刘易按剑而立,瞅了瞅远处的烟火,心中迟疑。

乌顿部铁骑驻扎营地外,两道身影愈发迅捷,赵树理剑眉微蹙,心中稍稍焦急,看着远方的火把逐渐行近,心中百转千回。过不多时,只听得马蹄阵阵,一排排黑甲骑士呼喝而来。剑起雨落,黑甲军士持戈而立。赵树理心中震动,脸上却不显露丝毫,手中长鞭力道不减,鞭影阵阵,密集如雨。

远处,第一排黑甲军士已然临近。只见领头军士呼喝两声,后排诸多军士分成两队,将二人团团围在了中间。领头军士轻拉弓弦,绕弦不发,周围军士亦是如此。

慕容涛见诸多军士已然来临,颜色一喜。手中劲道不减,只是寻找一个可以将赵树理引入箭阵的契机。赵树理马鞭横卧,看了眼周围军士,脑海刹那百转,马鞭微旋,一团团雪花簇拥而集。手中劲力微吐,雪花上热气蒸腾,马鞭甩下,滴滴水珠吐落成花,向着四周军士齐齐甩去。军士当下心中大骇,原本紧绷的弓弦齐齐松开,百箭齐发。

北国军士以健硕见长,膂力本就不凡,再加之北国寒铁打造的强弓,劲力更是奇大无比。此时,剑雨齐发,二人不得不齐齐后退,避其锋芒。赵树理趁着劲弩齐发之际,长鞭去势不减,把面前射来的六支羽箭极速拨开,身形向后而去。去时长鞭再次抬起,将身前雪花束做一团,对着天空用力甩下,一时间,天地间雪花齐飘,蒙蔽日月。

慕容涛心下大怒,手掌轻抬,长袖甩下,劲力狂卷,周围天地霎时清明。待得天地清明,慕容涛看着周围残影,哪里还有赵树理身影,心下恼怒,只得寻气而去。

李家。李持瑾轻轻搂着妻子,看着襁褓中的婴孩,脸上泛起淡淡笑意。过不大久,只看得窗外大雪簌簌,下的愈发急切,便站起身来,去紧紧窗棂。眼前一晃,只觉有人影掠过,可细细看去地上只有一层淡白银霜。李持瑾揉了揉略显疲乏的眸子,只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话说慕容涛寻着雪地足迹而来,到了桃关城内,看着周围足迹凌乱不堪,显是城中百姓踩踏所至,心下焦急。可细细看来,有的脚印踏雪微轻,足迹甚不明朗。心中一动,选了个最为轻微的脚印追逐而去。

李持谨转身回到床前,为妻儿紧了紧床角的缝隙,这才吹灭了桌上的灯烛,解衣躺下。

窗外寂静无声,赵树理捏了捏手里的长鞭,又从身上解下了一只葫芦,酒香冽冽,入口如焚。赵树理面色愁苦的望了望黑沉沉的夜空,苦涩一笑。

“赵树理,你能逃到哪去!”一声怒喝响起,慕容涛狂奔而来,袖袍轻拂,白雪团团而聚,轻捻指尖,竟以白雪为剑,对着赵树理直直掷下。赵树理闻声不动,长鞭疾甩,手中劲力倾泻,长鞭拟剑而回。李持谨只听得窗外有金铁之声触碰相鸣,心下迟疑,忙穿衣去看。待得窗门微张,只觉脸上火热,伸手摸去,头上已是鲜血淋漓。

赵树理见长鞭所触之处似有物体,心下震动,身形微摆,手中长鞭画圆,不攻只守。

慕容涛凝视望去,见得窗棂微张,显是有人开窗所致,脸上略有喜色,却是不再与赵树理缠斗,一个鲤鱼打挺钻进了屋内。李持谨妻子不知发生何事,只是大声的呼唤丈夫。忽然间,只觉得喉头有紧锁,竟是呼喝不了半句。

“赵大侠,这男子确是你所杀而不是我慕容涛。你自诩名门正派,居然失手杀了她丈夫,你又是哪个名门。如今这妇人在我手中,你为何不将他夫妇二人送去黄泉啊!”慕容涛哈哈大笑,脸上惊喜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