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

“这……”

见宋炎犹豫,陈扇又道:“宋郎,我不会问你这个钥匙是做什么的,我只是、只是心里不安,想要你给我个证明罢了。”

宋炎闻言,终是叹了口气,也罢,既然她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而且如此若能让陈扇安心,那么留在她这里也没什么。

在众人想象中的应是被翻红浪的千金一刻,便如此安安静静的坐过去了。

天边破晓时,陈扇拿着粉红色的巾帕揉了揉哭得有些红肿的双眼,不舍的道:“宋郎,天明了,你要离开了吗?”

“不急。”宋炎道,“可曾饿了,我去给你带些早膳来。”

“那就有劳宋郎了。”陈扇妩媚笑道,“正好我也梳洗一下,这副样子被宋郎看到实在羞愧。”

早膳摊子就在窗外楼下,宋炎直接从窗边一跃而下,买了早膳之后又原路返回,矫健的身影丝毫不受手里热气腾腾的早膳影响,潇洒俊逸的消失在窗口。

他不知道,在他陪着陈扇的这一夜,有人站在早膳摊子不远处的巷口,看着那里面的红烛燃了一夜。

直到窗口打开,里面跳出了熟悉的人影,只见那人来到早膳摊子前,买了早膳小心翼翼的护在手里,再消失在窗口里。

许是因为心急让窗里面的人吃上热食的缘故,从头至尾未曾往巷口看上一眼。

“公主。”旁边的婢女看着她苍白的面容,焦急又心疼的道,“驸马他……要不然……”

“不用,什么都不要去做。”花弦摇了摇头,伸手扶在旁边生着青苔的墙上,半响,方才惨淡一笑,嗓音里的绝望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今日看见的一切尽皆忘了吧!扶我……回去!”

话音才落,人已晕倒在婢女怀里。婢女抱着公主,心里又急又难受,忍不住恼怒的看向不远处的窗扇。

之前本就有伤未痊愈,此番在风口里站了一夜,心里没了念想,竟就此一睡不醒,高热反反复复,几次三番被御医从阎王爷手中抢了命来,一口参汤吊着断断续续的一口气。

宋炎站在床前,看着御医进进出出的忙碌着。心里有些茫然,还有忽略不了的心疼。

花弦面上一丝血色也无,像极了洞房那夜他药醒之后看见的模样。忽然想起,这个养尊处优的昇国公主,似乎从嫁给他的那一日起,便一直是这般挣扎在生死边缘的模样。

这些苦难,或是他亲自动给予,或是因他而起。

宋炎怔怔的看着,不知道为什么此时花弦看着明明还没有洞房那夜伤重,为何却就醒不来了,真如御医所说,是心里存了死志吗?

不太理解为何心疼的如此激烈,明明他是不喜欢她的,甚至因她的身份应该厌恶着的。

元岸悠悠哉哉的撑着下巴坐在窗外的树杈上,从半开的窗扇里看着里面昏迷不醒的花弦公主因为驸马的几句低声话语而醒了过来,心里忍不住也叹了口气。

因他而死,又因他而生,这样浓烈到毫无原则的感情,他想他有些明白小姨婆所说的公主的执念从何而来了。

绝望是什么感觉呢?花弦想自己应该是知道的。

就在她徘徊在生死之间,好不容易因他几句呼唤抓住一根稻草活过来的时候,却又眼睁睁的看着他把心上人抬进府里。

除了这个公主的身份,她甚至没有反对的立场。

因为就像宋炎和她说的,陈扇姑娘身世坎坷,孤零零一个弱女子,若他不救她逃出那个苦海,她便再无处可去了。

而这个姑娘坎坷的身世,是她给予的,若非她求来的一道圣旨,这个陈扇姑娘不仅不会经历这些,此时甚至已经高坐将军夫人的位置,享受她本应该拥有的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