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紫貂忽然一下抬起头来,圆溜溜的眼睛里已不见先前懵懂,亮晶晶的看向正走进来的金琴语。

不知怎么的,元岸只觉心里跳了一下,显然这貂对比先前,已经对它的主人生出感情。

然而金琴语并没有接收到紫貂满怀感情的晶亮眼神,甚至没有一般人养猫时那种不自觉的喜爱和宠溺。

她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把紫貂抱在怀里,伸手在紫貂身上摸了摸,感叹,“这皮毛摸起来倒是越发的舒服了。”

紫貂陶醉的眯上眼睛,并不曾了解金琴语话语中的含义。

元岸与孟婆一一般,漠然看着眼前情形。只在金琴语偶尔挣扎着看向两人时,眼里带着几分嘲讽的寒意。

场景一再变化,只见刚刚热闹的貂屋里又只剩下正在撞着窗扇的紫貂。紫貂这次明显很焦灼,动作也不似之前用爪子试探性的拍打,整个身子拼命的往窗上撞去,“砰砰砰”的声音听得人心里发颤。

孟婆一神色不变,依旧局外人一般。元岸眉头微皱,却也未曾开口。

半响,只听得“哗啦”一声响,已经头破血流的紫貂终于撞碎了玻璃,纵身一跳不见了踪迹。

孟婆一二人未动,果然眼前场景很快变化,又黑又脏的小房间里,金琴语手脚被绳索困着,被毫不留情的扔在地上。

一人站在她旁边,恶狠狠地道:“老实待着,你们金家这么欺负人,我这样对你可算是客气的。”

那人双眼充血,着一身灰色直裾,直裾又破又脏,袖子已经扯去大半,依稀能看见布料质量不错,显然是破落得较为突然。

金琴语又怕又恨,恶狠狠的道:“哼!若非你贪图财务暗中行盗窃之事,又怎会被我父亲开除?”

“呵,这个时候牙齿还挺利索。”那人冷笑一声,一脚踢在金琴语肚子上,“真不愧是金家目中无人的种,话说你一直前呼后拥的,好不容易终于找到这个机会,你说我是跟你爹要点赎金弥补一下呢,还是直接……”

他顿了一下,语气突然变得阴森森的,“做掉你,出了这口窝囊气?”

“你敢!”金琴语又痛又怕,缩了缩身体,眼泪哗哗的开始掉,抖着嗓音道,“你敢对我有一丝不敬,我爸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怕什么?”那人用匕首在她脸上拍了拍,“你爹弄得我现在家破人亡,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正说着,他手里的电话响起来,那人接起电话听了几句,挂断之后对金琴语道:“你爹速度倒是挺快,看来得去找他谈谈,拿你小命之前先换点零花钱也是不错。”

金琴语听着门被锁上的声音的,气得用力挣了挣绳索,边哭边抬头打量四周。然后就看见了一脸漠然站在旁边的二人。

金琴语虽然控制不住自己,只能不停重复当年她被绑架时的言语行为,但意识是极为清醒的。

从一开始进入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看见那个血淋淋的雪团,然后就不得不一点点重复和雪团的事情起,已经隐隐明白自己此番遭遇以及之前的噩梦昏迷还有那些疼痛,只怕都是和雪团有关。

如此想明白因由,再想到雪团被自己剥皮的情形,简直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偏又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情绪的表达都不能改变分毫。

此时看见这两人,惊异之下,想起自从遇见孟婆一时这人一直神神叨叨的言语,忽然明白过来,只怕自己的遭遇,这个人是一直知道的。再看向孟婆一旁边那人冷冰冰的嘲讽眼神,更是明白只怕这二人对自己遭遇不仅清楚明白,更是一直是冷眼旁观。

想明白这些,金琴语又怕又悔。怕紫貂对自己的报复,悔当初对这女人的轻视。

她努力回头看向孟婆一,想要说些求助的话,谁知别说开口求救,她连一个求助的眼神都传达不到。

金琴语越加的害怕,眼泪倒是流得更凶了。

正在此时,只听得窗扇“卡塔”一声轻响。金琴语闻声立即恐惧得浑身都颤抖起来,显然是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