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孟婆一肯定了他的猜想,“这便是金遂找我的原因。”

“啧啧,这些人当人当久了,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果真报应不爽。”见孟婆一看着自己,元岸忙摆手道,“小姨婆你别笑话我,虽然我也是人,但是我有自知之明的!”

明明孟婆一从头至尾表情就是那样,也不知他是如何看出这诸多不同的。

晚宴很是热闹,也很隆重。谈笑虽无多少鸿儒,来往倒是没有白丁。除了各大商业世家、社会各行业佼佼者,娱乐圈里的各路明星能来的都来了。

又一支舞结束,金琴语方心满意足去补妆。

镜子里的她一身浅黄色洋装,手腕上搭着之前披风上取下来的貂皮。貂皮丝滑雪白极为显眼,这身装扮效果也确实如她所希望的那般,衬得她光彩照人,一出场便成众人焦点。

最重要的是,连平时很少得见的季氏集团掌门人季汇也多看了她几眼。

“琴语身上的这件貂皮这般流光溢彩,一看就非凡品呢。”

金琴语闻言回头,看见来人是谁,轻笑道,“那可不是,我自己也是喜欢得紧。连我父亲也说了,便是我们家做了上百年的貂皮生意,也难出这么一块貂皮的。”

她一手抚摸着手腕上的貂皮,边打量方才开口者身上的褐色貂皮大衣,心里的得意与不屑几乎有些止不住。这女子与她家世相当,容貌相当,两人一向攀比惯了,此番得知对方也会出席这个宴会,方才费尽心思打算狠狠艳压一次。

现在看来,效果确实让人非常满意。

来人抽了抽嘴角,再难虚与委蛇,敷衍道:“就不打扰琴语补妆,我先告辞了。”

金琴语没理她,有些痴迷的抚摸着手腕上的貂皮,喃喃自语道:

“你看,果然不亏我之前对你那么好,不然你也长不出这么好的毛皮不是?等下你要是保佑我顺利约到季汇,我就原谅你天天让我做噩梦了。”

想起那位让无数男男女女趋之若鹜的季氏当家人,金琴语脸颊微热,有些迫不及待的往外走去。

然而距离大厅才几步的路程,她却突然觉得遥远起来,头越来越沉,金琴语用力摇了摇头,却不能阻止一帧帧熟悉而又血腥的画面出现在她脑海里:

封闭的铁笼子里,让人窒息的毒气、绝望的眼神。然后画面一换,血淋淋的貂颤抖着躺在地上,看不出一丝原来的模样,两只眼睛空洞的看着它的主人。而貂的旁边,是刚剥下来的、还浸在血泊里的完完整整的一张貂皮。

金琴语只觉得身忽然火辣辣的疼痛起来,而后眼前一黑,往前栽去。

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客厅里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在漆黑安静的夜里显得有些突兀刺耳。然而才响了一声,就被人突然掐断。

孟婆一推开卧室的门,果然见元岸站在电话旁。

“小姨婆,吵醒你啦?”

“金家的?”

“嗯。”

“意料之中。”

“现在要去吗?”元岸道,“看今日金家小姐作为,拖到明天也没什么。”

孟婆一道:“无妨,看金家怎么说。”

果然不过片刻,金氏集团总裁金遂亲自打来电话,言辞恳切,先是对半夜打扰非常抱歉,然后迫切的希望对方去救救他女儿,并说若是不介意可以立即派车来接。

孟婆一谢绝对方好意,放下电话,回头看向元岸道:“去也无妨,至少金家的话,应该会有一笔不错的报酬,还能完成任务,也算一举两得。”

元岸听着孟婆一难得开口的长句子,笑眯眯的点头,“都听小姨婆的。”

他回屋换了一身天蓝色的运动装出来,见孟婆一只着一身较为单薄的黑色襦裙,又返回她卧室旁边的衣帽间里挑了一件棉绒披风给她披上。

凌晨一点左右,金家位于半山的别墅一片灯火通明,管家匆匆到门口迎接两人。

“孟小姐,元先生。”管家躬身道,“这时辰劳您二位前来,实在多有打扰。”

孟婆一道:“无妨,去看看金姑娘情况如何。”

管家道:“二位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