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系统后来一脸诚恳地认错,说它这只是像人类一样有着一些小毛病——比如洁癖,她应该体谅以外,还是大方敞开了它的怀抱,啊不,它的木桶内部,邀请她进入空间。

安宁宁高冷地转过头,没理。

呵,她要是答应了,还有骨气吗?

纯洁无暇。

她磨着牙再一次狠狠咀嚼了这四个字。

这个年过得很漫长,漫长到她觉得有这个时间都能够写二十万字的短篇了。不过总体而言她还是无所谓的,毕竟这是现实,而现实很平静,她也很满意。

没搭理系统一天在脑海里碎碎念的什么二级考核阶段。

她好好地拾掇了一下自己,就陪着家人去拜访亲戚。

“宁宁,你今天穿得真好看。”表姐笑眯眯地拉着她,就往沙发上坐去,“咦?你这挂着的是什么——”

她望向随着少女的动作在她颈项上荡啊荡的一抹彩色。

“哦,这个?”安宁宁面无表情地扯起来,晃了晃,“就是个木桶坠饰,我用七个颜色的指甲油给它刷了一遍,好看吗?”

木桶上厚厚一层竖纹的七彩色,像个怪异的蚕蛹,或者更糟糕?

听到表妹平静的询问好看吗,表姐的表情瞬间有些一言难尽。

“呃,宁宁你不觉得……这么多的指甲油味道不太好吗?天天搁在鼻子下,会不会有些受不了?”

表姐问的很实际。

安宁宁答得也很实际。

她一脸认真地摇头,又晃了晃这个木桶,“它会比我更先受不了的。”

表姐觉得自家表妹除了面瘫以外,好像变得更傻气了,眼看着她快要把天聊死了,她还是想要挽救一下,顺着问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它是个纯洁无暇的木桶。”

好的,表妹。

天已经被聊死了。

表姐一脸冷漠。

……

还是在自家舒服,总比其他乱七八糟的世界要好很多。

热水的冲洗下,安宁宁长吁了一阵,镜子上氤氲着薄雾,将她照得隐隐而不真切,她晃眼瞥了一眼里面自己冷静的眼眸,又仰头让花洒冲着她的颈项。

水流有一些不太好。

她眯着眼,看着花洒喷头,用手弄了弄,原本还算大的水流却是渐渐停了下来,等她垫高脚凑近想看是不是有什么堵住了时,突然水流哗得爆发,淋了她一身。

虽然她本就是湿的。

她面无表情地抹了一把脸,直接关掉水,擦干,换上睡衣走了出去。

头发只吹了一会儿,发尾还带着些微湿润,或许正是如此,原本困意重重地她好半天都睡不着。她总是有一定的习惯,比如在床头边总摆放着玩偶,即使是穿梭世界中她也总会尽量留下这个习惯的。

夜晚寂静,她翻身,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

身形一顿,抬头缓缓向上。

姜糖色的玩偶眼睛冲着她眨了眨!

尖叫声还没来得及冲出喉咙中,她就已经无法抑制地将玩偶彻底甩了出去!

“我好不容易来看你,你摔疼我了!”

轻柔带着娇憨的语音回响在脑海里,她稍稍冷静了下来,是徐静雯。

“刚刚洗澡的时候也是你?”她面无表情地在内心发问。

“我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她语气无一丝诚意,还颇有些委屈,“你太敏感了。”

呵呵,正常世界出现阿飘,能不敏感?

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转身找起了系统,“她来了,你怎么不说?”

系统也很委屈,它本来就怕这玩意儿,再加上,“我拦不住她。”

末了,它又忍不住嘴欠,“若是你早早进入空间,它绝对不能够这样随意出入。”只要条件允许,它绝对会让这种非生物离它远远的。

#推诿界的扛把子#

“徐静雯,你什么情况啊?不应该在灵慧法师那里吗?”

“我已经在那里虔诚悔过有三四年了,灵慧法师说我表现良好,给我放了两天假呢!”

这明明她回来才没几天。

初听她还诧异,后来才反应过来这世间流逝的比例。

她没多大兴趣,“那你赶紧回去吧,你再不回去,法师还以为你逃了呢。”

“哼,亏我记挂你。”徐静雯的确只是想来看看她。

理智恢复以后,随着一天天的忏悔,她也愈发感激安宁宁当初把她从罪孽中拉了出来。只是小姑娘的自傲到底又让她说不出别的什么话,只想来看看。

“我走了!以后找你!”她干巴巴的,还带着点赌气。

安宁宁隔了半晌,才轻轻的嗯了一声,“你要珍重。”

那边掩饰地胡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屋子里有如实质的氛围再次恢复了正常。

良久。

“她应该不会是无缘无故的来吧?”

瞬间明白她意思的系统搓了搓自己身上残余的鸡皮疙瘩(并没有),一边有些小荡漾地说道,“如果之后的世界有必要,它会作为一个灵异型的助手存在的~”

“怎么样?少女?你要不要进入空间?”它趁热打铁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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