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船划过海面,泛起白色的泡沫、漾起一道道波澜。

晴日里的大海向来这般美好。

只是甲板上却是紧张得一触即发——

“见到老朋友,不拜访就这么离开——不太好吧?”

男人低歪着头,装模作样地摸着下巴,抬眼望向对面的人,细长冷冽的眼睛微微挑起,故作无知而实则轻蔑地问道。

伯特伦双手环胸,也没说什么,听闻也只似是谦逊一笑,旋即漫不经心般,低头拂了拂自己身上——只有赫尔曼帝国拥有特殊殊荣的公爵才能拥有的——绣有国家纹章的华美罩袍上那根本就不复存在的灰尘。

这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赫然让对方收起了挂在嘴边的冷笑,只是眼神更加慑人。

偏偏伯伦特又似是恰巧的将目光停留在男人随意扣在黑发上的军帽,打量了一眼,这才缓缓说。

“朋友?海因里希,我觉得同僚更恰当一些吧。”

“或者说曾经的同僚?”伯伦特含笑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