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陆浅沫隐约听到叩门声传来。午时用过膳后,她便开始补觉,原来已经睡了一个下午了,可她竟还是睡意满满的。

“沫儿,该用晚膳了,晚上再睡吧。”睡太久晚上该睡不着了,总是这样不规律的睡眠和饮食对身体可不好。

陆浅沫动了动四肢,伸个懒腰。可不动还好,一动便感到腿疼。“马上就来。”陆浅沫朝门外回应了一声,然后小心的挽起裤腿,发现被黑衣人踢中的地方颜色比中午更深了。陆浅沫回想起当时两人都没脚下留情的朝着对方身上招呼一脚,再看这淤青的程度,十分符合当时对方使用的力度。可惜自己不知道对方是谁。

陆浅沫起身再次涂抹上红婆婆给的药膏,然后穿上衣裳出门。

秦微坐在餐桌旁,盯着踏步而来的陆浅沫良久,然后疑惑的问道:“沫儿,我怎么觉得你今天走路有些不正常?”

“有吗?我看挺正常的。”红爷爷闻言停下倒酒的动作,与红婆婆对视一眼后,立马道。

“是吗?”秦微疑惑。

“是啊,年纪轻轻的就眼神不好。”红婆婆道。

陆浅沫朝着秦微微微一笑,“我看你忙晕了,晚上可要早点休息。”

“可能是陪红爷爷下棋下的头昏眼花了吧。”秦微嘀咕。

“肯定是我棋艺太好,将你难住,让你费神过度才这样。”红爷爷十分高兴的自夸道,然后将装满酒的酒杯分给三人。“来来来,今天老头子我高兴,你们一定多陪我喝几杯。”

陆浅沫拿起酒杯,“我敬您们二老,我先干了。”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我也是。”秦微也拿起酒杯附和道。

红爷爷和红婆婆见状十分欣慰。“真是两个好孩子。”

“来,快吃菜。很久没吃过老婆子做的菜了吧。”

“真是怀念红婆婆最拿手的叫花鸡,要赶紧尝一口。”陆浅沫一边夹菜一边感叹道。“果然还是原来的味道,这次能有这口福,说来还要感谢外面那位两位兄弟。”要不是被他们跟踪,她真是不打算昨日就来红宅。

“他们可真能等,现在还在呢。”红爷爷闻言,赞叹道。刚才他还特意观察了一下,只见那两人还藏在外面的树上等着。

“他们如此苦等两日,可曾想到沫儿打一开始便发现他们了。”结果白白等了两日。

“咱安心吃饭,就别管别人了。”红婆婆状似不满道。

“嗯,好。吃着红婆婆(老婆子)精心准备的菜,那有心思想别的。”三人相视一笑附和道。

······

用完晚膳,陆浅沫与秦微就离开红宅回了客栈。离开之前,陆浅沫向红爷爷打听了一下石谦找红爷爷对弈的事情。

红爷爷道,两个月前他去锦缎纺买些布料,正巧碰见石谦在研究一盘棋局,大家都知道他好棋,石谦便请他一道参详参详。听石谦说,这盘棋局是不久前一个到锦缎纺乞讨的乞丐给的。当时石谦好心给乞丐施舍了些馒头,乞丐感激不尽,说无以为报,身上只有一张残局的图最值钱,便一定要送给他,石谦推辞不了只好收下了。石谦本身并不好棋,却也懂一些,他将那棋局一看,便感受到其中的妙处,于是鬼使神差的,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看两眼。那棋局红爷爷看过后也觉得十分奇妙,能设下此棋局之人定是棋坛上数一数二的人物。自此以后,红爷爷便喜欢常去锦缎纺找石谦一起研究那残局。

陆浅沫听罢,并没有觉得有何可疑之处,之前也许是她猜测过度了。这个事情听下来,唯一觉得可疑的便是那位乞丐了,如若不是乞丐运气好,偶然获得那棋局,就是乞丐恐怕并不是普通的乞丐。

不过陆浅沫此时即没有兴趣了解那乞丐究竟是何人,也没有兴趣了解那棋局该如何破解。

两人回到客栈后,便各自回房休息了。陆浅沫今日本就没睡够,此刻睡意正浓,倒床便能睡着。

睡着后的陆浅沫再一次梦到那个山洞,同样的画面,同样的人。只是这次她并没有晕过去,而是看到那个玄衣少年拔剑刺中杨炎的胸口,一大片鲜红从杨炎的胸前晕开,异常的刺眼。而她却被另一位青衣男子所束缚,动弹不得,任她如何使力都挣脱不掉。她绝望的看着杨炎血色一点一点的褪去,最终十分平静倒在血泊中嘴角带着浅浅笑意看着自己。

“不要!”

陆浅沫从惊恐中醒来,睁大双眼死死的盯着床顶,半响后才意识到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此时天已亮。只是这个梦她做了五年,每次就是在自己晕厥后结束,这次怎么会有那些场景?那些画面是自己遗忘的记忆吗?如果是,那么···陆浅沫摇头否定,不敢继续再想,这梦一定不是真的,它只不过是个梦而已,代表不了什么。

“什么不要啊?”慵懒的声音传来。

陆浅沫额头滴汗,这声音是···一定是幻觉。刚做梦惊醒,脑袋定是还未清醒,一定是幻觉。

随后,陆浅沫动了动筋骨打算起床倒杯水喝,却发现不对劲,怎么感觉有东西压在自己的身上?陆浅沫立马坐起查看,待看清是何物压着自己的时候,火气顿时窜出,而下一刻房内便听到重物撞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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