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哪怕是现在即刻叫她死,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皇上还没有好好听过臣妾弹琴吧?方才的不算,臣妾再弹一曲可好?”她一抬眸,眼中尽是年少时女儿家的情长。

他温然颔首,“好。”

帝后二人执手于凉亭之上。一眼万年,那身影像极了当年十六岁的临安王和十七岁的临安王妃。

李淑慎坐于古琴之后,拂手轻弹。她这一曲,弹的是著名的《凤求凰》。

一曲毕,楚洛抚掌浅笑,“皇后抚琴的技艺,越发是高超了。”说罢,他似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当中,“朕想着年少的时候,便知道洛阳城里表姊抚琴琴艺之精湛,从来没有仔细听过,今日一闻,果真是不同凡响。”

她微微一笑,只是不语。

然而他却已然起身,含笑低声道,“时候不早了,皇后还是早些回宫歇息吧。”

只这一句,她却听得了他语中迫切,便站起欠身道,“臣妾恭送皇上。”

楚洛点一点头,方上了轿撵。她的目光追随着龙撵的渐渐离去,终也不肯回首。

待楚洛到了重华殿中,已是亥时三刻,彼时长安正穿了一身素色寝衣,坐在镜前梳妆。一见楚洛,她连忙撇下手中银饰,向他飞扑过来。

她依偎在他的怀中,喃喃低语道,“怎的来得这样晚?我还以为你今夜不来了呢。”

楚洛轻柔地抚着她散落下来的三千青丝,温声安慰道,“朕这不是来了吗……”他沉吟片刻,复又开口道,“刚刚朕在来的路上,碰见了皇后。”

长安闻言从楚洛的怀中抬起头来,疑惑道,“皇后?这么晚了她还在外面做什么?”

楚洛轻叹一口气,沉声道,“朕也是这么想,所以才停下来与她说了会儿话。”

长安一听,立刻从楚洛怀中挣脱开来,假装嗔道,“那你都说什么了?”

楚洛的嘴角微微扬起,那笑意间尽是纵容和宠溺,“你当真想知道?”

“那当然。”长安一横眉,走到塌前斟了一杯茶水,方向楚洛道,“来坐。”

楚洛无奈一笑,走至长安身前,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长安也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轻啜一口,方开口道,“我也是好些日子没见到皇后了,她突然一下子被冷落下来,心里怕是也不好受吧。”

楚洛闻言,微微沉吟道,“连你也是觉得朕冷落了皇后?”

长安倏尔一笑,“不然呢?我倒是真有几分庆幸,没有第一个嫁给你。”

楚洛听得连连蹙眉,“你这叫什么话?就算你是第一个嫁给朕的,难道朕还能不喜欢你了不成?”

长安吐一吐舌头,嗔道,“那可说不准。”

楚洛也上来了兴致,眉心一挑,发问道,“此话怎讲?”

“第一个嫁给你的人,必定是与你相处时间最长的人,你既是熟悉了她的一切,必然也难以对她再产生新的兴趣,旧爱比不过新欢,总是一个道理的。”

楚洛听了长安这话,不觉笑了起来,“你嫁给朕四年,说来也是不短了,可你何时见朕对你也没了兴趣?”

长安闻言,放下手中茶盏,柳眉一横,厉声道,“你倒是也敢!”

楚洛无奈一笑,伸出手来揉乱了她的一头秀发,温声道,“如果你是朕的第一个妻子,可愿意做朕的皇后吗?”

长安眼眸轻扬,看不出是喜是怒,她沉思片刻,方巧笑道,“皇后做不做倒没什么要紧,我倒是愿意——当一辈子的宠妃!”

“哦?”楚洛微微靠近她,温热的气息轻柔地拂在她的耳边,“那朕让你看看,做宠妃是有什么好……”

还没等长安反应过来,楚洛便将她一把抱起,掀开了帘子,往寝殿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