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的确在颤抖,格勒夫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的时候,便看见婆娘正呆呆地看着他,他猛地跳了起来,大地真的在颤抖,久经阵仗的他立即判断出这是大批骑兵正在靠近的缘故,酋长大人带人走了,但不是那个方向,那个方向是?

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大叫起来,“可恶的安宁人来了,敌袭,有敌人袭击,大家快快准备战斗”

说完,格勒夫率先冲进帐蓬,匆匆地套上皮甲,拿起战刀,牵过自己的战马,向自己的婆娘大声喊道:

“楞着干什么,还不快上马向大营方向跑?”

格勒夫一把捞起自己的大儿子放在身后,再将发呆的二儿子抓起来放在身前,这个时候,他看到自己的婆娘也跨上了一匹也,

“快跑,向大营跑,跑进大营便安了。”

格勒夫大声喊道。

再喊着的同时,格勒夫已经看到远处,黑压压的邰党郡骑兵们正如同洪水一般向这边泄来。

格勒夫的婆娘策马跑了起来,不过她奔跑的方向却是邰党郡的戍军来袭的方向,格勒夫不由一呆,大声喊道:“回来,你疯了吗?快回来”

格勒夫的婆娘听到他的话,反而跑得更快了,格勒夫一怔,猛地醒悟过来,自己的这个婆娘是一个安宁人,是当初自己的老爹从邰党郡为自己抢回来的。

格勒夫打马追了上去,“快回来,不能去,这群可恶的安宁人会杀死你的,他们可不知道你是邰党郡人”

格勒夫放声大呼,但他的婆娘似乎没听到一般,压根不听他的招呼,连连的鞭打着马,反而跑得更快了。

格勒夫流下了眼泪,在心中愤愤的念叨:

“你这个蠢婆娘,你要死,为什么要带上我的儿子”

骑在格勒夫背上的两个孩子也大声的叫喊起来:

“阿妈,阿妈,你要去哪里?你不要我们了吗?”

格勒夫调转马头,向大营方向奔去,在马上,他回过头,看到邰党郡的戍军那奔腾的阵容,看到自己的婆娘瞬间便被对方强大的骑兵撞得飞了起来,带着他的小儿子,高高地飞上了天空,接着又重重的摔倒了地上,被奔腾的马群践踏而过!

“你这个愚蠢的婆娘,你怎么这么傻?”

格勒夫的眼角流下了两行热泪,这个连自己阿爹战死时候都不曾掉落一滴泪水的北蛮汉子,在这一刻却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哭了。

田顺昌的三万精锐分面三股,两翼便像两道巨大的箭头呈弧形奔腾前进,中军则稍稍拖后,在他们的前面,无数在外放牧的牧民正打马狂奔而逃,他们的目标是不远处的黄巴蛮大营!

大营内,示警的号角声凄厉地响起,营内一片忙乱,大批的骑兵从营内冲出,开始列阵,田顺昌看到对方衣甲不整的模样,脸上不由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一次的突袭简直太完美了,黄巴蛮的主力大帐精甲兵被库密济济达部给带走了,剩下的这些人如何是蓄势已久的邰党郡精锐的对手。

黄巴蛮大军的后门已大开,无数的老弱骑着马狂奔而逃,田顺昌微微冷笑,看来留守的这名黄巴蛮将领倒也不蠢,知道大营肯定要保不住了,竟然让这群没有多少战斗力的部族牧民事先逃走了,也罢,我要打的是你们的蛮兵,这些人杀了也没用,反而还徒增杀戮,不如留着你们还能让库密济济达为养活他们而犯愁。

格勒夫终究没有逃回大营,在距离自己一方大营大概还有千余步的距离上,他被邰党郡的先头骑兵给追赶上,虽然格勒夫也是在战马上就能放箭的好手,他射出的箭支也准确地命中对手,插在了邰党郡戍军的盔甲上,但由于对方的防护太好,显然这一箭不足以让对方致命,而且,对方的邰党郡戍军的人数也实在太多了。

格勒夫只感觉自己的胸口一痛,身前身后的孩子一前一后发出惨叫,格勒夫低头看时,面前孩子的胸口上,透出一截矛尖,身后那名邰党郡骑兵刺出手中的长矛后,立即松手,从格勒夫身旁驰过,甚至还转头看了他一眼,格勒夫看到了对方那双冷酷的双眼。

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格勒夫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从马上摔了下来,父子三人连成一串,躺倒在松软的草地上,身后无数的骑兵蜂涌而至,将他们淹没,骑兵过后,草地上仅仅剩下四散散落的残肢断骸和一地殷红的血迹。

田顺昌的中军停在了离黄巴蛮大营两千步处,而左右两翼如同两支长矛,锋利地钻入了匆匆迎上来的黄巴蛮骑兵阵中,喊杀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黄巴蛮部有近二十万的族人,能上马作战的不过七八万人,但是真正有战斗力的精锐也只有三四万人,黄巴蛮的酋长库密济济达带走了其中最精锐的三万人。

现在留在这里的黄巴蛮精锐战士也不过万余人,留守的是库密济济达的兄弟库密帖儿,当他看到邰党郡的戍军的阵容之后,立即判断出自己一方的大营肯定是守不住了,当务之急,是要保存黄巴蛮的元气,不能让黄巴蛮毁在这里。

库密帖儿当即果断的下达命令,留守的近万的精锐立即护着十岁以上的孩子,还有女人们马上自后营撤退,而自己,则率领着二万老弱病残列队出战,力图将邰党郡人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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