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僻静的小路上,孙奇率领着隶属于自己的两千县兵精锐连夜赶路,终于在接近黄昏的时候,进入到了金岩县的地界。

自打前日收到赵总兵的传书,孙奇这两天可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自己与马统不同,他并非是赵总兵的嫡系部队,过来剿匪一半是应付上面交代的差事,一半是为了还赵总兵人情。

若只是普通的剿匪,即便打输了也没什么,自己手中有兵,就没人能把自己怎么样,就算自己出工不出力,一样可以领到粮饷,一面喊着剿匪,一面故意把山贼放走,这样的事自己也没少干,可现如今把七郡主牵扯进来,那就非常不妙了……

“报,两天前青衣贼曾洗劫了乔家庄,但庄内百姓好像并无伤亡……”斥候队长快孙加鞭的赶回来,向孙奇报告最新的情报。

孙奇身下的战马连日来未得到休息,疲惫不堪,勉强驮着主人有气无力的前行着,斥候队长嗥的一嗓子,把战马吓的一激灵,好悬把主人摔落下马。

孙奇死命的拉住马的缰绳,不悦的问道:“青衣贼?哪里又闹贼患了?”

“启禀孙千户,所谓的青衣贼就是黑虎寨的余孽,自从石黑虎被剿灭了以后,苏俊迅速统一了黑虎寨和二道峰,如今两股人马合并在一块,扯起了一面大旗,号称青衣贼。”斥候队长慌忙解释道。

孙奇哈哈大笑,这种恬不知耻的山贼自己还真是第一次见,其他山贼都想撇清自己的山贼身份,本本分分做一个良民。

可唯独这群蠢货倒好,不单承认自己是贼,还给自己起了个雅号“青衣贼”,果然山贼都是毫无羞耻之心的,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孙千户,青衣贼于昨日午时在恶龙潭一带大破金岩县兵,并连夜杀奔金岩县城而去了。”

孙奇笑声还没结束,斥候队长接下来的话却像是晴天霹雳重重的落在了孙奇的头上,孙奇瞬间有了一种想死的心冲动,紧紧拉扯缰绳的双手也不由的松了几分:“扑通”一声,滚落马下。

“什么?官军伤亡几何?贼寇伤亡几何?”孙奇顾不得站起身来,坐在地上慌忙的连声问道。

“金岩县负责剿匪的四百县兵和一百衙役被抓了俘虏,青衣贼……青衣贼……”斥候队长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似乎有些说不出口。

“青衣贼伤亡多少?你倒是说啊!吞吞吐吐的成何体统?是不是青衣贼也被灭了大半?”孙奇紧紧的拽着战马的后蹄子,瞪大眼睛死死的看着斥候队长。

“据我们侦查,青衣贼……青衣贼好像无一伤亡,不过被俘虏的金岩县兵并未遭到屠杀,这也算是好消息!”斥候队长犹豫半天,还是磕磕巴巴的说道。

“无一伤亡?那就是零伤亡了?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青衣贼又不是天兵天将,怎么可能零伤亡就能灭了五百的士卒,完了,金岩县危矣……”孙奇还未听到斥候队长的后半句话,就已经接受不了打击,扑通一声后脑勺磕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孙大人、孙大人,你快醒醒,你没事吧”副将王嵩赶忙翻身下孙,一把抬起孙奇的脑袋,又是掐人中,又是拍后背,连连的喂了好几口水,孙奇才悠悠的苏醒过来。

孙奇刚一转醒酒怒声大骂:“邓百川这个老混蛋是被猪油蒙了心吗?为了一点点的功劳就敢冒这么大的风险?金岩县只有五百县兵,守城都略有不足,他还有胆子出击剿匪?难道就不能等老子去了,一并行动吗?”

“匹夫赵乾也恁是可恶,把老子拖到这黄泥汤中,万一金岩县城破,我的一家老小可怎么办?金岩县一共只有五百县兵,恶龙潭被伏击了四百,那就是说金岩县城内满打满算也只有一百县兵了?”孙奇又气又急,连声问道。

斥候队长却是连连摇头:“具体情况小人也不甚清楚,不过青衣贼在恶龙潭俘虏四百金岩县兵倒是做不得假,前方尚有近三百名衣不敝体的金岩县兵至今尚未回城。”

斥候队长的话音刚落,只见不远处灰尘暴起,又一骑快马从前方飞奔而回,离着大老远,就听到马上的斥候嘶哑着嗓音嚎叫道:“大……大事不好……青衣贼已于昨夜诈开金岩县城门,金岩县失守,七郡主如今已落入青衣贼之首,生死不明。”

“噗……噗呲”听了“生死不明”这四个字,孙奇便如同中了邪一般,双目呆滞,继而大口喘着粗气,紧接着从口中一连吐出三口鲜血,脑袋一歪,目光涣散,身子骨软绵绵的跌落在地,直至眼中最后的一丝神韵也消失不见。

副将王嵩急忙侧身上前,再次扶起孙奇耷拉的脑袋,将右手食指、中指探到孙奇鼻下,面色一紧,而后不由的摇了摇头,“气息皆无,孙大人已经去了”。

“什么?孙大人死了?怎这么可能?”身边所有的士卒都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部都惊呆在当场。

一连串的打击竟然把一个多次历经生死的千户大人给吓死了?一个堂堂的千户大人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吓死了?这绝对是锦西六国中从未有过的事,估计就算是整个大武帝国,孙千户也应该是死的最憋屈的一个千户了。

“信使何在?我现在就修书一封,你需快马加鞭将此事回传给赵总兵,请他定夺,其他人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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