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洛青禾心头一阵厌恶。

虽说她将这家中现状说的如此艰难困苦,可她又晓得什么叫真正的艰难?

眼下沈夫人这般如泣如诉,不过是想让洛青禾主动退婚,去成沈离和林小姐的亲事,好让沈家多赚些银子。

但是凭什么?

凭什么因为你沈夫人的一己私利,我和我姥爷受尽白眼不说,还要当那背信弃义的人去成你?

洛青禾望着沈夫人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中狠狠啐了一口。

见自己都将话说道这个份上,甚至就差哭天抢地的倾诉自己的难处,可洛青禾却依旧面不改色,一语不发,沈夫人顿时有些焦虑,哀切道:“青禾,你这么善良,会理解我们的是吗?”

看似请求,其实不过是想道德绑架,逼迫洛青禾点头。

看着沈夫人那做作之态,洛青禾只觉得心中堵着一口浊气,一眼都不想看她,漠然回身就出了门。

她为何毫无反应?沈夫人正准备再抹些眼泪,可见洛青禾丝毫不为所动,甚至看不出悲喜,沈夫人只觉得一阵寒意自脚底升起:这人只怕是不好对付啊!

据沈夫人这么多年为人处世的经验判断,最可怕的不是暴跳如雷,而是洛青禾这种表面上毫无波澜,可实际上暗流涌动,令人不自觉畏惧的人。

日后她若真的嫁入了沈家,只怕家上下都没人能治的了她!

洛青禾走了许久,可沈夫人一回想起她那双冷漠蔑视的眼眸,就只觉得手脚冰凉。

“出什么事了?”一回到屋里的沈瑞天见自家夫人这魂不守舍的样子,不解道。

听见沈瑞天的声音,沈夫人吓了一跳,有些慌张的拽住他的胳膊道:“老爷,不然这退婚的事先缓缓吧!”

“你疯了?我费了多少心血才和转运使勾搭上的,若让他知道咱们反悔,那今后的生意还做不做了!”沈瑞天怒道。

虽说平时在家中唱红脸的一直是沈瑞天,可沈夫人不过是纸老虎,沈家真正的心狠的便是沈瑞天。

似乎看出来沈夫人的难处,沈瑞天忽然轻笑道:“不过我看那洛青禾但是倾城之姿,这等风姿和手段来给离儿做小最合适,到时有她同那林小姐斗,也免得那林小姐来我们这儿耍大小姐威风!”

见沈瑞天如此算计,沈夫人却不屑道:“可那洛青禾如何能甘心做妾?”

“怎么不能?我沈家这等家业,再加上那洛青禾是个被退了婚的人,再嫁只怕是难于登天,除了给离儿做妾,她还有什么选择?”

沈瑞天满不在乎,继续道:“方才我已经将那老头子一番敲打,他若是个懂事的,便也知道应该做什么,可他若一心要攀我沈家的高枝…那我就不客气了!”

刚才在花园散步时,沈瑞天已经拉着王掌柜一通抱怨这现实如何艰难,但凡是个有脑子的都能领会沈瑞天的意思。

见自家相公如此坚决,沈夫人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嘱咐道:“不过可别将那二人逼到绝路了,别再惹了麻烦。”

“你不是一向反对这婚事吗?为何忽然这般畏惧?”

沈夫人听罢,叹了口气怅然道:“我方才见那洛青禾面无表情的样子,着实吓人的很…”

“她才多大,你怕什么?若真把我逼急了,我就直接下了药将她扔给离儿,到时候她还未婚就没了清白,就这辈子都别想当正室!”沈瑞天不屑道。

见他这般心狠,沈夫人赶忙拦道:“你小点声!这事若被人听见,即使你没办也是要惹上是非的啊!万一名声毁了,那转运使看不上我们可怎么办!”

见沈夫人如此谨慎,沈瑞天很是轻蔑:“你就这点出息,能办成什么事!”

二人刚想继续谋划,门口却突然传来了丫鬟的声音:“老爷,夫人,去罗泉探听消息的家丁想见您。”

一听这话,沈瑞天疑惑道:“你要去罗泉打探什么?”

沈夫人兴趣缺缺道:“没打探什么,就是离儿独自过去我不放心,便让他去守着,不过既然离儿没什么事,你就打发他回去吧!”

“这…夫人,陈六说他有消息要告诉您。”

“有消息便进来说了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沈瑞天倒是有些感兴趣。

这陈六一听说自己被通传,便赶忙弯着腰进来满脸奸诈,像献宝似的说道:“老爷,夫人,我这回在罗泉镇听说那洛青禾被人告上公堂,还险些被扒了裤子呢!”

“什么?!”沈家二人一听登时惊的站了起来,赶忙道:“你详细交待了!”

后院厢房

应付完沈家人,筋疲力尽的王掌柜和洛青禾怔怔坐在屋里,相顾无言。

在外头守着的下人叫天色已晚,不想在这儿守夜,便急忙催促二人梳洗,等二人洗完后便端着水盆走了。

洛青禾见王掌柜静静躺着不说话,轻声道:“您不好奇那两道菜…我是如何知道的吗?”

王掌柜听闻睁眼,坚定道:“囡囡,你素来最是聪慧机敏的,自有你的办法。”

王掌柜这般毫无保留的信任令洛青禾满心感动,虽说自己孤身一人来到这个时代,可王家二老和月娘对自己的爱护足以慰藉自己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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