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听盛菲菲这样说,便看了她一眼,“什么叫好的,你懂些什么?”

似伯远候府,李千成那样如今暂住盛国公府的人家,虽有个侯府的名声,但用度上却完及不上刘家。盛菲菲自然非常满意自己的未婚夫婿,可一想到阮氏居然给盛明珠说如此富贵的人家,心里只觉不对味儿。

“表面的富贵算些什么”阮氏便看了女儿一眼,“若说富贵咱们盛国公府还是开国国公家呢,那刘家一个商户罢了,满身铜臭。”

阮氏是十分瞧得起刘家的银子,但却还是之前的想法,不大瞧得起商户出身,又捏着那拜帖,“我还不是然为了你,否则我为三房那丫头废这份心做什么?”说着又道,“刘家是想挤着门头进贵人圈子,从前他们家一个庶女出嫁,你可知道,整整十万两的白银做陪嫁?”

盛菲菲瞪大眼睛,“那么多?”

纵身为盛国公府的嫡孙女,她也知道若给自己个儿准备陪嫁,家里出的东西或在十万白银之上,可那些都是供观赏的玩意。只能放在那里,与真正银钱差了许多——若要变卖,哪个家是不要面子。

阮氏看着女儿,“如今三房还未出去呢,从盛国公里头走的”。

她这么说,盛菲菲便懂了。阮氏又从一旁打开她的首饰盒子,回头道,“待这几日将她婚事定下来,过些日子我再好好给你张罗。”如今她手里的铺子多有亏空,那刘家是巨富之家,这几年来想尽办法的想要娶一房贵女,便是为了挤进这个圈子。

他们当年既能给个庶女出了十万两白银的嫁妆,如今娶亲更不会差。府中铺子亏空许多,老国公的私库她又不敢染指,更不敢告诉老太君说她将家中管的入不敷出,本还指望着三房能补贴她,可如今盛谦既判了,恐怕不久之后三房那些个东西也要充公。

这头拿不到,拿三房丫头的聘礼也是一样。左右盛明珠这个大的嫁了出去,三房只剩一个妾和一个半大的孩子,能成什么风浪?

“那刘家也确实不错,刘家公子年纪跟她相当,模样也还好家中又富贵,嫁过去就是当富太太的命,只是——”说道这儿阮氏微微蹲着,盛菲菲被她提起了好奇,眼睛追过去,又问道,“只是什么?”

阮氏凑近她耳朵旁边,“那刘家公子虽没娶亲,却是个色中恶鬼,前些日子与同僚去那青楼喝酒。里头有那挂牌卖艺不卖身了,被他强逼之后又不肯纳人家回府,便拿了跟绳子上吊了,他家里拿了些钱压了下来”倒可那妓子,死的不明不白。

阮氏又道,“这还是次要的,听说外头养的外室,有个儿子都三岁多了。”

盛菲菲看着自己的妆匣,里头的东西虽多,可盛明珠只偶尔戴出来的两三件儿首饰,便将她这个嫡女然比了下去,“那也是她的命。”

——

盛老国公在魏帝宫门前跪了一夜,外头传出的消息是,魏帝感于他年纪大,又是开国国公,特地赦免了盛谦死罪,改为流放边关。因着老爷子年岁已经大了,身子骨不利索,又跪了一晚上,如今正在太医那躺着。

宋老太君知道消息的时候也松了一口气,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所能保住一条命,自然最好。

这样也好,流放边关,家里在打点,到那里虽没了前途,要吃饱穿暖也容易。便只剩下三房那几个女人家,倒是好办,次日一早时,便叫了芸娘,商量起盛明珠婚事。

阮氏果然拿了那刘家公子的庚帖,宋老太君眼神有些不好,不大看得清楚画册上的男子模样,但却瞧见了刘家这两个字眼儿。眉头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阮氏走至芸娘身侧,笑容贴切,又将那画册交到芸娘手中,“弟妹,你好好看看。这是刘家的公子,如今不过十九,已经官任五品,大好前途——”芸娘接过那画册,只看了一眼,那刘家公子的名讳和生辰都在上头。

容貌也瞧着英俊,又听阮氏介绍,似乎真是极好的一门亲事。这刘家公子门第算不上富贵,虽然母亲是妾室商户出身,可自己女儿也是庶出,又有官身,年纪相仿——只不过素来阮氏性子在心里定下,芸娘摸不准。

“这刘家公子模样清俊,人也年轻有为,庚帖之后便拿去让人合了,老太君的意思,是将婚事先订下,备不住有什么冲突了,也好提前有个准备。”

因着前头魏帝已经盼了盛谦斩决,大魏服丧要半年时间长,这段时间定亲,服丧期结束之后便刚好成婚。定亲基本约等于结亲了,这么些年还没有哪家人定亲不成闹成笑话的。如今虽说判了流放,可父亲远行,做子女的怎么能成婚?

“恐会被人说了闲话吧?”芸娘道,“而且明珠还小,我还想多留她一段日子。”

如今前头刚有盛谦的事情,因着他是犯官,府中什么也不敢说。芸娘知道自己一个女人家,在朝事上没什么助力,可且不说她跟盛谦夫妻感情好,便是寻常人家也干不出丈夫刚出事儿,就替女儿准备成亲事宜的,这传出去不是被旁人戳脊梁骨么?

宋老太君抬眉,“不小了,该嫁了。”又看着阮氏,“等合了庚帖,你便开始替她备下。虽说是庶女,也是我盛国公府的闺女,该有的什么都不会少。”

宋太君急着嫁走盛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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