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

宋晚筝心湖里像是被石子溅起了涟漪,片刻后又很快平静下来。又看着周氏,“妈妈,我从小被姑母接到身边,你是我的奶妈妈,我也拿你当亲娘看。”

周氏虽不知她为什么这样说,眼中却有柔光泛起,“老奴的福气。”

“不是我争不争的问题,是现在我没有争的机会了。”宋晚筝看着外头渐渐阴冷的天色,嘴唇有些发白,周氏忙给她披上了披风。

有丝丝细雨从窗台飘了进来,“并州那里开始,谦哥儿怀疑起了我。我就没机会了。”她本来就是一个孤女,能嫁给盛谦是因为姑母的扶持,如今她没什么用了。

宋氏头垂着,有时候她该感谢姑母的,毕竟若没她或许她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但有时候她也会后悔,她的十几年被框在了一个固定的牢笼里。

“怎么会呢?”周氏急忙道,“不就是个什么账本的事儿吗?夫人把那东西给老太君就行了。”

宋氏垂头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且看看吧……”

外头风飘雨摇,宋氏的小佛堂只有一星半点的暖光。

——

这些日子盛明珠亦寝食难安。

梦里头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合上了盖子,还未入冬她便觉得身上刺骨的寒。

这日盛谦未上早朝,父女两在一处用罢了早膳。

“囡囡,你想什么?没精打采的?”她素来骄傲的像个小孔雀一样,今儿一早起来就垂头丧脑,盛谦自然发觉了爱女的不对劲儿。

“我在想那些事情”,盛明珠看着她爹,“爹,我最近总觉得很忐忑,会出什么事情吗?”

盛谦敲了敲她弹出来的脑袋,“能有什么事儿,有什么事儿还有爹爹在前头撑着。”又笑了笑,“马上到冬日了,等书院放假,爹爹带着你去镇国寺那里看看。虽是冬日,那里的桃林却四季常开,很漂亮。”

说完便从桌上拿起了官帽,准备走。盛明珠看他包子只吃了一个,“爹爹你吃饱了吗?”

盛谦摆了摆手,人已经走出了院门口。

盛明珠也没追上去,这些日子他总是忙忙碌碌的。

一旁芸娘从里头走出来,手里正提着食盒,看着只剩下长女一个人,“怎么又走了。户部事忙,我还想着让他去带着东西垫垫肚子……”

盛明珠走过去,打开食盒,是云片糕,还泛着热气。昨个儿晚上她就闻到香味儿了,只是一直没见着,便伸出手,“爹爹没口福,我却是有的。”刚拿了一片就没芸娘打了手,她缩回手,又委屈的看着芸娘,“娘,你净偏心。有好东西只想着爹爹。”

“当我没发现呢,你晨起时没又没洗脸又没净手?”

盛明珠便缩了缩脖子。

黄妈妈从里头端着盆热水出来,又拿着帕子帮她细细擦了擦手,一边念叨,“都快说亲的姑娘,还没个性儿。等着明儿嫁不出去呢。”

盛明珠鼻尖皱了一下,被黄妈妈伺候着净了手,正准备拿糕点呢。

外头却有敲门声儿传来。金枝去开了门,是门房,递过来一张帖子,“太子府的宴帖。小郡主满月,太子侧妃娘娘宴请各家宾客。”

——

这种场合一般都是当家主母带着家中适婚的儿女去。

这种宴请宾客,除了正常的礼仪来往,多的便是如此。

阮氏打扮得体之后,便又去了盛菲菲处。她还正发脾气,屋里胭脂盒的瓷片儿碎了一地,“这个往前诗会的时候我都戴过了,今儿个小郡主满月,我去又戴一次,不是丢人么?”

“我的小祖宗,马上就到时间了,你怎么能还在这里闹腾?”阮氏上前,捡起被她扔在地上的步摇,“今儿个是去太子府。里头为成亲的皇子皇孙多的是,你还在未这些小事儿闹腾,不怕耽搁了时间。谁能想到那侧妃娘娘突然生产,要打造首饰少说也得三月不戴这个去旁人以为你慢待太子府呢?”

盛菲菲心气儿高,早前就该说亲了,却一直拖到现在十六的年纪,为的便是求一份好前程。

阮氏都这么说了,纵然不愿意还是由着翠竹给她戴上。

今儿个是喜事,满月宴。她便穿了一身儿粉色的打底的衫子,又由着婢女给点缀妆容。盛菲菲模样自然不差,一番点缀之后模样娇艳又楚楚动人,阮氏满意点头,“我儿貌美又年轻,此次宴会必然力压群芳。”

盛菲菲脸上微有些红意,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下巴又抬了些。

打理完之后几人匆匆忙忙到外头的轿子上。盛菲菲却眼尖的还看见了另一顶轿子,顿时秀眉撇起“怎么?盛明珠也去?”

阮氏摇了摇头,这太子府发来了宴帖,她压根就没给三房那里。

“该不是,他们又没帖子,去了再说。”

盛菲菲便回望了一眼,又踏上轿子。阮氏正预备上轿子,却见仪门打开,又出来几个人,是一直跟在盛明珠后头伺候的金枝,正望着,便见金枝托举着一叠细纱,后头便迈出一个人影。

一身正红色的衫子,肩膀处交襟拉开,却又被披帛挡着,带着金色明艳的步摇。瞧上去很普通又略显艳俗的打扮,可大约因为她天生气质就华贵,反倒互相融合,便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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