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刚从并州回来”,盛菲菲回过神,便忙介绍。盛明珠端端正正的跪着,脸颊一侧发落,显得乖巧精致。

江润言又看了一眼,之前月下的灵动美人仿佛成了错觉。

“盛小姐之前在并州吗?并州水乡,可是个好地方。”江润言笑着说了一句。盛明珠垂头,似是不知该怎么样回她的话,呐呐的,“是,从前是在并州。”

江润言没说话。只举起酒杯中的酒喝了一口,这时候也看见了她手腕上刚十分惹眼的那个镯子——原不过是个水玻璃的,镯子中十分的过时下贱货色。

宋瑜不解的看了眼盛明珠,因着两人路上她还十分健谈风趣。如今便似个木头似的,又怕她紧张了,便道,“盛小姐刚来,对好些规矩都不了解。今儿诗会是怎么个规矩,郡主不如再说一说?”

江润言道,“哪来那么多规矩,不过是姐妹几个在这儿一起顽罢了。既今儿个盛小姐头一次见,那便新来个顽法,你们有什么好点子吗?”

前面是张低矮的桌子,盛菲菲半跪着,不着痕迹的用团扇戳了戳孟瑶。孟瑶面上不动声色,“刚才远远瞧着,盛妹妹手腕儿上的镯子十分好看,不如以玉为题,来作诗?”

盛明珠垂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前头孟瑶又道,“明珠妹妹,能割爱,将镯子拿下来供大家看看吗?”

宋瑜也没多想,道是大家给新来的玩伴面子。便看着盛明珠,她垂着头,很快便卸下了手中的镯子,金枝递了上去,又有旁边的丫鬟接过来,放在面前的矮桌中央。

有细微的笑声从底下传来,很小。不过却很明显,片刻后就有人问了,“明珠妹妹,你们并州那里,时兴戴水玻璃的镯子吗?也好,十分配明珠妹妹你这样的美人,瞧着就怯怯的,温柔似水呢。瞧着明珠妹妹这模样,也不怪盛三老爷那般宠爱刘姨娘,果然江南产美人。”

这话儿一出又引出了不少笑声儿。

江润言眉头微微,才记起来盛三老爷没嫡女,只有两个庶女。她素来不喜欢妾生的庶女,只觉得是些登堂入室的货色,“这镯子很适合盛小姐。”她笑了笑,“汉女许来便喜欢这似水的,菟丝花一样的东西。”菟丝花古来绕藤而生,好比微弱女子。

盛明珠抬头,脸上也挂起了笑容,“江南确实产美人。之前在并州城,也素闻江驸马喜玉石一样的美人,倒叫人羡慕大长公主的模样,该是有多似水。”

江润言蓦的看过去,她却只垂着头。大长公主是拓跋人,江润言走派也从不以汉人自称。江驸马爱温软美女,府中小妾无数,倒让人不知道她这是故意还是不知。

涉及到大长公主,刚才的话题便没有人敢再提。

孟瑶看了眼盛菲菲,她摇了摇头,又暗里瞪了眼盛明珠,原本是想着取笑这乡下来的丫头好逗乐子,没想到她居然扯到了长公主。

“这镯子珍贵,明珠,你收回去吧。”盛菲菲道。

盛明珠忙似怕了一样摆手,“不了二姐姐。我原先不知道,并州那里水玻璃的镯子常有,我到以为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才敢从大伯娘手里收了这礼物。如今看来似格外珍贵,二姐姐,你帮我还给大伯娘罢了,这般贵重,明珠实不敢收。”

盛菲菲脸似火烧一般,陡然红了起来。

“盛明珠!”她低声却高音的叫了一句。

明珠茫然的看了她一眼,又怯怯的,似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二姐姐,怎么了?”

她好似不懂,但旁边的那些贵女则什么都懂了。便有些捂着帕子与相好的有人轻笑。

“不是该作诗了吗?盛小姐第一次来,先请?”毕竟是自己诗会上请的客人,江润言不想闹得难看,便岔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