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发出声音,她只是轻轻哼了一声,然后便乖乖带上了眼罩,让整个身体都瘫软下来,贴在了座椅上。

一动不动,真的像是睡着了一样。

以前,每当她闭上眼睛却神志清醒时,听觉,便会格外地敏锐。

可是这一天不太一样,她闭上眼睛,像是陷入一片暗黑的混沌,所有的感觉都被关闭,外界的一切都远离。

她恍恍惚惚地想起,之前得知罗教授怀孕的第二天,她曾经找过姜狗里去喝酒。

那天她似乎也挺烦的,和最近的状况有些像,为很多事情而烦。

可是那天,她问了姜狗里关于公司里的事情,讲了自己因为林赫拉而产生的苦恼。那天,她也试图解决一些问题,让自己轻松一些。可是最终,让她产生了要找人喝酒想法的那件事,并没有说出口呢。

后来,也一直都没有说。

因为家人都开始期待起那个生命,也因为她自己的事情越来越多、越来越多,都像是小山一样,压在她的头顶。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样子呢?

女孩把自己困在黑暗当中,一刻不停地想着。

回想,再回想。

那感觉像是在往层层黑云中不断地钻,剥开一层,或许又有另外一层,或许……也会有某些被短暂忽视了的记忆碎片。现在的姜撒朗、过去的姜撒朗、更过去一点的姜撒朗,无数个姜撒朗,好像被分裂成了许多片,被人随意地丢在了黑暗里各个角落,而连接着每一块破碎的她的脉络,却被层层的黑云遮掩。那样的脉络到底还存不存在,是否已经被斩断,或是被拉长了细得像是快崩断的弦?无从得知。

她努力,再努力,试图找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撒朗,到了。”

秉昌洙拍了拍她的肩。

嗯,到了。

姜撒朗坐起身来,提起笑容。

从秉昌洙的手中接过帽子墨镜和口罩,甚至还接过了秉昌洙从后座里递过来的一袋衣服。那是她们代言的品牌所赞助的,保姆车上经常放了几套,以备她们不时之需。而现在,就正好用上了。

躲躲闪闪地走近最靠近停车场的卫生间里,换上那条纯白色的a字连衣短裙,把有些油了的头发拨了拨,扣上与服装完不相配的棒球帽,再戴上墨镜、口罩。低着头跟在秉昌洙的身后,找到电梯、上楼。靠在冰凉的电梯墙壁上,静静细数电梯上升的时间,在墨镜后面双目迷茫地眨眨眼。

“叮――”地一声。

到了。

“wuli撒朗~~~”

刚走出电梯,就被人熊抱了。

姜撒朗艰难地挣脱出手臂来,摘下墨镜唤道:

“小姨。”

“路上没睡觉么?黑眼圈怎么这么重?”

罗镜恩凑近了仔细打量,看女孩扭着头有些躲闪,便也想起了现在不是追究黑眼圈的时候,于是立马又重新提起了笑容,指着电梯一旁的走廊道:

“你弟弟被你外公取名叫姜参七了。由来是参七这种药材,性味温甜,而且常见,你外公说你弟弟命好,借这样温和常见的药材名,可以压压八字……”

罗镜恩一边说着,一边揽着女孩的肩膀往走廊某个方向走着。

“等等,病房是不是过了?”

女孩已经取下口罩,只戴着帽子和墨镜,举起手指向自己身后某处标牌。

“哦,你妈刚才被叫去做检查了,姐夫和我爸妈都一起陪着呢,我们两先去看小七~”

罗镜恩语调轻快,她五月份时也刚生下自己的宝贝儿子刘志浩,这会儿,正是看到谁家宝贝都恨不得亲上两口的时候。所以,家里一向与姜撒朗最亲的她,居然也没看出女孩一瞬间的别扭情绪。

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小七和你小时候长得像,眼睛鼻子简直都一模一样!而且他也爱笑,听医生说一出来就咧着嘴笑呢,护士拍他的背想让他哭两下听听声,傻孩子都还咧着嘴笑着,真不愧是你亲弟弟!”

罗镜恩一路念叨,姜撒朗也就一路静听。

很快,便走到了育婴室门口。

“喏,就是靠墙那张床上,能看得到么?”

罗镜恩踮起脚来,给自家小侄女指示着小侄儿的方位。

女孩也不自觉跟着踮脚,往里望了望。

十数个婴儿床里,都睡满了皱皱巴巴的新生儿,看不太出来谁是谁。可是,在小姨坚持不懈地指认之下,最终还是知道了。靠墙边的那张床上,皮肤特别白的那个小胖墩儿,是她弟弟,名叫姜参七,七斤八两,爱笑。

那就是他们家的第四个成员了,是她的血亲。

10daysoff十天狂欢结束,伊道贤一批人从欧洲回来,终于拐向日本,开始正式扛起摇滚大旗掀翻富士摇滚音乐节时,姜撒朗没能再跟着去,说是想在家里帮忙带孩子。

对此,伊道贤表示:“……恭喜。”

小胖七经过近半个月的成长,已经摆脱了最初皱皱巴巴的模样。

过来探望的亲友们,都说小七和撒朗长得像,尤其是笑起来的模样,简直是一模一样!

罗教授从医院里退了房,回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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