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冷寂静的夜,整个将军府内的寿字红灯在此刻已经部取下,外头的风吹动着屋外的翠竹,发出着呼啸的声音。

外头凄寒,屋内亦是一样,紫竹轩内依旧是那白日里的景象,凌乱一片,连收拾都不曾收拾半分。

天色暗下时,除了门口处挂上了点燃的灯笼之外,再无任何光亮一处,七夕就这么抱着双膝坐在这冰冷的青石地砖上,整个人浑身冰凉。

外头风雪依旧,福伯领了萧战的命前来给七夕送晚膳的时候,看着眼前的景象,忙丢下了饭菜将七夕从地上扶了起来。

命人端来了碳盆,收拾了屋里的所有东西,将这屋子打扰的如同从前一般,玲珑今儿个为着七夕勃颈处受了伤,脑子昏昏沉沉的现如今还没起来,福伯又指了个丫鬟前来伺候。

眼看着这饭桌上的饭菜都要凉了,这会又在那儿耐心的哄着七夕“孩子,人不吃饭这身子骨可受不了,你自进来这将军府,这所有的事情便是我一个人在照料的,你是什么心,我老人家还是知道的。”

今日里发生了多少的事情,福伯看着都觉得转不过来,他年纪大了,这些年轻人之间的恩恩怨怨,自来都是不管的。

伺候了萧战这么久,算的上是个老人了,这方清芷从前在府中如何的行事,他看得过去的便看看,看不过去的,连眼睛都不带撇一下的。

今日听闻方清芷那般,他心上也是气恼,可气恼归气恼,端看老夫人的手段,方清芷的命,也留不上,不过就是一两年的事情。

“将军真心待你,你若从这紫竹轩出去,一把捅死了正院里的,你也算是给你母亲报了仇,可之后呢?正院里的早就是命不久矣了,将军心疼你,你们两个心里都有对方,不该怄气的。”

盛了一碗温补的参鸡汤,趁着还有点余温,福伯这会只拿七夕当自家孩子似得在这会不住的哄着,只让七夕听话,把这一碗汤喝下去,这汤温补,养身的。

不止福伯,这满院上下都知道七夕是逼于无奈,也知道方清芷心狠手辣,死不足惜,他们都怜惜七夕的,都认为七夕没错。

给七夕准备饭菜的大娘便给给七夕挑的肉那都是顶好的肉,一整个鸡腿放在碗里给了福伯,可见七夕在这府上的人心。

“和谁过不去,你也别和自己过不去,福伯我活了这么大的年岁,现如今年纪越发越惜命,都是好不容易来这世上一遭,你说是不是,正院里的那个看着如今还行,没几年活头的,老夫人容不下……”

“老夫人容不下方清芷,也一定容不下我,我吃了凉药,这是害萧家断子绝孙的事情,萧战将我关起来,是因为她怕老夫人将我杀了,就算是不杀,怕也是想要把我卖了。”

屋子里的碳盆在这会燃烧了起来,暖意慢慢的拢向了整个屋子,屋里不再似福伯进来时那样的冷。

福伯捧着碗让七夕好歹吃上一口,一边劝着,一边叹气着,只道他们年轻,如今不拿命当命,也不好生的的用饭,这将来可是要后悔的。

只是福伯这话才刚一说完,七夕那儿摇了摇头,嘴角刮起了一抹讽刺的笑,一句话,掐住了重点的在那儿说着。

碳盆里的炭火在暖,可这心是凉的,她倒宁愿萧战将自己放了,萧战是个将军,他的前程是在战场,不是在这后院,顾不得一时,顾不了一世。

便是方清芷那样的都要受老夫人磋磨,更不用提自己这个乡野孤女,怕是连发卖的打算都有了。

福伯一听七夕这话,在这当下不免摇了摇头,心中只道七夕如今抬过聪慧,所未慧极必伤,这人,还是难得糊涂的好。

“吃点吧,你看在福伯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雪给你送来的,你和将军赌气,你可不能和福伯赌气是不是。”

眼瞧着饭菜都要凉了,福伯这会拿着手中的饭菜亲自喂到了七夕的嘴边,福伯年纪大了,眼角有了皱眉,鬓角有了花白的头发,七夕看着福伯像照顾自己女儿一般的照顾自己,这会实在不忍伤他的心,到底还是开口,吃了一口饭菜。

“我没女儿,你自进了这府里,我看你那样乖巧,那是真心把你当女儿来对待的,听福伯的话,吃了饭乖乖的睡上一觉,明儿个福伯来了,你就和福伯出去,找将军去说说话……”

看七夕肯吃饭菜了,福伯这会心里欢喜的很,只和七夕劝着,让七夕别跟刚才似得在这屋里头拧着脾气。

去和萧战好好聊聊,把心结打开了,什么事情都没有,这日子照样的过,这天塌不下来。

她是个好姑娘,总会有孩子的,老天爷舍不得看这么好的小姑娘受人欺负了不是。

可福伯一说这话,七夕那儿便放下了筷子,她不去,门是萧战要锁的,她不会跨出去,一步也不会……

看七夕一听这话连筷子也不愿意动,福伯忙不开口了,只给七夕夹菜,一直看着七夕把所有的东西都吃完了之后,这才让来伺候的金铃好生照顾七夕,不许怠慢了七夕分毫。

七夕原也不需要金铃伺候,金铃那儿有了福伯的叮嘱,自然是一丝一毫都不敢懈怠的,为七夕打水拧了手巾,又为七夕铺床铺被,一早把汤婆子捂在了里头。

七夕看她那样殷情,只让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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