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性使然,七夕骨子里依旧是自卑的,做不到无名无份那般自若坦然的跟在萧战的身后,去参加那样的宴席。

她的身份不伦不类,坐在那儿无非是成为那些世家夫人口中的谈资,让她们可着劲儿的笑话自己。

这话是真心话,七夕看着面前的萧战,脸上写满着抗拒!

随便去哪里她都可以陪着萧战去,唯独那样的地方不可以,去了也是徒增笑话,她不愿意,说什么也不愿意。

“别给我做衣裳了,我说这些话原不是要向你求名分,而是我有自知之明,我从前为了母亲选择卖了自己,便已经有了叫人戳脊梁骨的准备,也不在乎谁骂我多一些……”

典妾听着好听,名声上也是为了救母,可着说到底就是卖,卖.肉也卖身,女人视贞洁如命,尤其是这些大家夫人出身的女人,她站在那里,那就是个笑柄,是个笑料。

典妾还不如通房,不如妾,在这里,萧战待她如珠如宝,可出了这里,她是个什么东西,她心上有数。

既然做了便要接受一切的后果,她认!

她甚至一度觉得自己可能会遇上一个糟老头子,她曾想过比之现在情况更糟糕百倍的事情,如今这样,除却方清芷害了母亲性命外,余下的她心上知足却也不知足。

知足是自己遇到了萧战,而不知足便是母亲被害……

挨骂她知道,可她不想站在那儿,叫人当着面儿像个猴子似得叫人看笑话,叫人骂,好歹让自己有点脸,就让她待在这将军府里,做自己想做的最后一点事情。

把方清芷送入地狱之后,她向萧战以死谢罪也行!

萧战用不着想着把自己带去何处证明些什么,她生来卑微,不需要那些证明,有那份心,她就够了。

她很知足,除却知足之外,更很感恩,感谢萧战对自己那样好!

“我去给你煮碗面吃吧,我饿了,你陪我一起用一些。”不想再听萧战说下去,七夕强忍着眼中的酸涩,将差一点落下眼眶的泪憋着,而后以最快的速度寻了个理由离开。

在说完这一句话后,她快跑着离开了屋子,只往小灶上去,一边跑着,眼中的泪水一边流下,可她不敢动,不敢用袖子去擦。

在跑进小灶之后,七夕便卷着袖子忙活着灶上的事情,萧战这会看着七夕离去的背影,藏在袖下的手紧握不说,连眉头也是紧蹙到了一块……

心上矛盾的他看着书案上被他放置在一旁的帖子,那份是顾棠约见的帖子,原让他故意弃之一旁,这会让他又拿了出来。

在拿出来的当下,萧战拿着那帖子看了一眼故意逃避在灶上进进出出忙活着的七夕,而后走出了紫竹轩,一路往听雪堂而去。

他的步子极快,脑子里是七夕抗拒甚至是落寞的画面,在那一刻,他心上原本存着的那点犹豫在这会都没了。

他从前刻意不去想,刻意不去提的事情,这会涌上心头,他要为七夕做一点事情,一味的逃避根本不是办法。

来到听雪堂中时,陆菀悠正持着剪子在园中修剪着花草,陆菀悠站在高凳上看着一路阴沉着脸色倒刺的萧战,很是不解其意。

停下手中的动作,就这么看着萧战许久,许久之后,她从高凳上下来,将剪子交给了身边的清风。

“将军这是……”

“关于红霞的事,人证在哪儿?”

看萧战眉间那份浓到化不开的愁,陆菀悠开门见山,这话尚未说完,萧战只向陆菀悠要人,要关于红霞冒充卫国公小姐的证人。

顾棠送来拜帖想要的无外乎也是这些个证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顾棠定然是查到了什么。

陆菀悠听完这话是真的一惊,她原以为凭借着萧战对于方清芷心上的那份仁义,萧战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来问自己要人。

不止不会来咬人,或许都会想尽办法的帮方清芷将这件事情摆平!

却不想……

竟不知他这是受了怎么样的刺激,要在这儿来和自己要人!

“人证在我手上,我将她们照顾的极好,将军想做什么?”掸了掸手上留有的青汁,陆菀悠清了清的嗓子,很是坦然的与萧战开口。

这些人证她外头有专人看着,不会让她们有一丝一毫的损伤,不为别的,就为了在该出现的时候,让这些人出现,好好给有的人一击重击。

她和方清芷有杀子之仇,这是她方清芷握在自己手上最好的把柄,怎么能够不好生利用!

出手左右卫国公府血脉,卫国公功在社稷,她方清芷为了一己之私,混淆宗室血脉,若皇上真要计较起来,那就是死罪。

就算不死,凭着她阻碍太后与昌平公主心中所想之事,她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这张牌她不打算现在拿出来用,她想存一存,在方清芷进退维谷再无任何后路时,一招制命。

她要方清芷看着自己失去将军夫人之位,看着她成为一个庶人,她恨方清芷恨到了骨子里,她要方清芷死!

死无葬身之地,不止身死,心更要遭受重击,她要方清芷每日里活在挣扎活在畏惧活在战战兢兢之中,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自己的丧子之痛有所安慰。

五年时间,她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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