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描述的这个女子的模样,怎么竟有些像生活在21世纪的我的本体?

这怎么可能呢?

秋在我的惊讶中把话继续说了下去。

“她,穿的衣衫非常怪异,上身穿的是白色的紧紧的衫子,腰身……曲线毕露,下面穿的是质地略微粗厚的浅蓝色裙子,……很短,刚到膝盖,下面……小腿露着……鞋子也很奇怪,脚趾也露着……趾甲,涂了大红的颜色……”

他说得吞吞吐吐,仿佛在描述着什么大逆不道的东西,作为听者,我却是越听越心惊。这怎么可能是古代人的装束呢?白衬衫,牛仔半裙,凉鞋,红色甲油,这分明就是现代姑娘的打扮,而且,这正是我叶真真的招牌装束啊。

不要提女汉子为什么会涂红色甲油的问题,莫名其妙地,我就是喜欢。我喜欢大红色,大红色总让我斗志昂扬,每每把红色的甲油涂在手指和脚趾,就像仪式般地令我充满力量。

所以,这个真的是我吗?秋,怎么会知道现代的我的模样呢?

我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他的衫子。

“你,认识,对吗?”他热切地问我。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他一手揽了我,另一手却把案上的纸扯了过来。原来刚刚他是在画画,那纸上,画了一个女子的肖像。

我看着那张画,一边震惊,一边却是风中凌乱。

这幅画,一点艺术性都没有,用白描的手法,绘制了女子的头部特写。但是,无可挑剔地,人物部的面部特征,无一遗漏,精准至极。这是只有警察绘制追逃肖像时才使用的绘画方法,用这个时代的说法,就是只有悬赏缉拿告示上的头像才这样画。

而这张缉拿告示上的女子,看了一眼就能确定无疑,这画的是我,是我现代的样子,绝对不会错。

怎么会这样呢?

他看到我震惊的表情,便将我揽得更紧一些,试探着问道:

“真真,是你么?”

怎么会这样呢?

“真真,是你吧!”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你怎么会,知道……”

话没有说完,就被火热的嘴唇堵了回去。一番辗转反复之后,我这才发现他的情绪似乎有些肖动。

“真真,我看见她了。”

“啊?什么时候?”

怎么会呢?可是,如果他说的不是真的,他又怎么能准确地绘出了我的模样?

“昨夜,你我欢好之时,我拥着你,就在某一个瞬间,我看到了她的模样,如此清晰,如此刻骨铭心。就在那一刻,我忽然感觉,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能把你认出来。所以我猜,也许这就是你真正的模样。”

会有这样的事么?他竟能透过我的躯壳,直接看穿了我灵魂的模样?

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这就是我的真命天子呢?

“真真……”

“嗯……”

“她很美,我很幸运,我爱上她了……”

我以一个吻回答了他。

她也爱你,她为了你改变了自己的音容笑貌,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她比你爱上她更早地爱上了你,从今往后也会一直爱你,直到地老天荒。

这就是我的回答。

缱绻许久,秋轻轻地揉捏着我酸痛的肩背和腰腿,揉捏了一会儿,又把我的衣服抱了来,一件件地帮我穿上。

就好像我丧失了自理能力一样。嗯,哪怕就这一天,让我无赖一次吧。

“真真,有件事情,说了你可不要生气。”讨好过后,他便开口小心翼翼地说。

“有话直说,这样拐弯摸角的我听了会害怕。”

“本来呢,是想好好地陪你呆一阵子,在碗子山赘天,再带你出去玩几天,就你和我,尝尝一起行走江湖的滋味。”

真是不错的计划,有点像蜜月的意思呢。如果能和他单独地旅行一次,那可真是甜蜜死了。

可是人家说的是“本来”,就算再傻,我也明白这个计划已经泡汤了。

“可是昨天,生生赶在咱们的好日子,京城硬是送了书信来,说大理寺的事务乱成了一锅粥,实在是没办法了,需要我尽快赶去上任。”

“嗯,所以呢?”

“所以最多在这里做三五天,就得回长安去了。”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回长安,带我吗?”

“那是自然啦,怎么可能把你放在别处呢?我可舍不得。”

“那,办案,带我吗?”

男神唇角一弯,笑了。

“娘子,论办案,要是认真起来,夫君能不能比得过你,还真不好说呢。像你这样的好帮手,怎么可能放着不用呢?”

我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那有什么可生气的啊!走,哪怕明天就走也成!”

聂秋远叹了一口气,笑着摇了摇头。

有什么可生气的呢?我的手早就痒痒啦。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自然就天不怕地不怕,就算要到十八层地狱去走一遭,只要牵着你的手,我也甘之如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