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大娘这人,你很难评价,她既是坏人,又是好人。”黄芪回说。

“既是坏人,又是好人?”唐圣元听不明白。

“牡丹大娘在医术上很有天赋,制出了‘九死还魂丹’这样玄妙的丹药,不管你有何内伤、外伤,甚至病入膏肓,只要还有一息尚在,她就能用此丹给你续命,直到找出对症治疗的办法。”黄芪说。

“你这么一说,她倒像是位好人。”唐圣元皱皱眉,评论道。

“她除了研制救人性命的药,还嗜好剧毒之物,她制出了‘相思豆’。平日我们见的相思豆,根、叶、种子均有毒,其中种子最毒,颜色是米红色。牡丹大娘制的‘相思豆’也是米红色,毒性却甚其百倍,能够瞬间夺人性命。”

“研究救人良药,这不稀奇;而同时又钻研毒理,这也大有人在。可是这牡丹大娘独特,或者说是奇特在:她的脾气很不好,性格极其怪异,偏执得有些病态。”

“她从不等病人上门求医,而是自己去寻找。不管这个人的求生意志多么强烈,他的病如何容易就能治愈,只要牡丹大娘不想治,谁也不能逼迫她;相反,纵然一个人经受极大的痛苦,不愿意在世上苟活,只要牡丹大娘不让他死,他必须得活下来。”

“这么听起来,这位牡丹大娘是让人有些别扭。”唐圣元想了半天,才找出比较适合的形容。

“没错,就是别扭。所以在她自己写的这首诗里,就认为生死有命,也由她。看得出来,这是一位非常自负的人。”

“当然了,即使这样,那些患了绝症的人还是满天下的去找她,希望自己的病可以被治愈。有意思的是,有些人也想尽办法希望得到她的毒药,去加害他们生意上或者生活上的敌人。”

“不过都是徒然。”黄芪摇着头,语气中颇有些赏识之意。

“你既然被挑中,如果你不接受她的礼物,她就会一直缠着你。”这句话,黄芪是对我说。

“胭脂里有药,胭脂木盒上,也浸了药,而且木盒上的药已经挥发的差不多了。”黄芪看着桌上的胭脂盒说道。

“你说的是‘药’?”我不解的问。

“你以为她给了你‘死’?不,她给了你‘生’。”

黄芪的话让我吃惊。

“牡丹大娘大概是喜欢你,她想激发出你的潜能。她瞧出了你的体质不凡,骨骼精奇,想试试你的能量,也检验她的眼光。”

“所以她将带有侵蚀性、至寒的药物浸入木盒,短距离内经挥发进入你的体内,激发你的内力。”

“以你的功力,这样的药需要很久才能对你起效,但是你近日奔波,又外感风寒,所以就被牡丹大娘误打误撞,成功了。”

我却从黄芪的言语中听出了一些不同,问:“牡丹大娘这个胭脂盒是特意为我而造?”

黄芪微微颔首,已是不言自明。

“她果然很有耐性,居然一直远远跟着我。”我以为和她是偶遇,原来却早已被上心。

“胭脂里也有药,是什么药?”这句话是乐温良所问。

“释魂散。”

“毒药?”

“对没有内力的普通人来说,是毒药,只需吸上几口,药便慢慢在体内扩散,不出半个月,就浑身乏力,卧床不起。不过,对于内力很好的人来说,只是体内的真气受到入侵,运气艰难。”

“你说的都很有道理。但奇怪的是,牡丹大娘给我的这盒胭脂,指明要我把它送给我娘,这该怎么解释?”关于这一点,我印象非常深刻。

乐温良的脸色凝重起来。

“噢?”黄芪来了兴致,又盯着木盒静静思考。

“胭脂盒我先带走,回去好好研究,你就按照我的方子药浴,驱除体内的寒气。”谨慎起见,黄芪又取了少量的胭脂和盒上的木屑,与他随身带的几副药粉和药水中和。结果显示,他对于我目前身体状况的判断是正确的。

黄芪让人去催促小芝麻。

很快,小芝麻就拿着方巾和一袋老茶叶进来。

其实它们的用途很简单:用方巾把胭脂盒仔细包住,将老茶叶放在其中,既可以吸附盒子本身挥发的药性,又将盒子和胭脂中可能挥发的未知成分简单隔离。这样一来,缓解了胭脂盒对人体的直接伤害。

黄芪虽人长得文弱,却也是位风一般的男子。他见已经掌握了我的病情,又拿到待深入研究的胭脂盒。便起身告辞。

乐府的人大多都了解他的性情,也不做挽留,乐温良也担心这盒胭脂是否还有隐情,更希望他尽快查明成分。我好心建议他要慎重对待这个胭脂盒,不要被它伤到自己。

黄芪难得嘴角一勾,神色还是一本正经的说:“公孙大娘虽是位天赋较高的人,但想伤我,却不容易。”

黄芪向来不打诳语,我放下心来。

“你这不算是病,是内力遭到侵害。”

临走之时,他想起什么,说道:“除了用药,给你输入些热性的内力,或是带着你打几套疏通内力、巩固内力的拳法,都可以帮助你快速恢复。”

我点头,表示都记下了。

黄芪离府后,唐圣元瞧我躺在床上,仍十分不放心,和唐翎书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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