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迟解开了阿阮(身shēn)上的绳索,将她扶了起来。

阿阮不敢相信,林云染会就这么放她走。

她以为自己至少要被废一条腿,才能从这里出去。

她当真不怕自己会回来报仇?

“你要是再这么看着我,我可能就会觉得我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了。”林云染自然注意到了阿阮的眼神。

她觉得,她对阿阮的善意越多,阿阮对她的恨意就会越少。

而这次她能金蝉脱壳成功,也是在她的帮助之下。

以后她再也不必被困在柔妃(身shēn)边,可以成为一个无拘无束的自由人了。

“换了任何人,从你手头这么轻松的逃脱,都会起疑心吧?”阿阮回答。

“这有什么好疑心的?我要是想杀了你,早就杀了,甚至都不用特意带他到这里来见你。我这么做,是真的想放你走。前尘过往,就让它随风而去好了。只要你能把我需要的东西给我,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而你……最好也别再计较了。”

阿阮怔怔地看着林云染,半晌才笑了笑,说道:“你都不计较了,我哪里还敢计较那么多?”

以前她是做了许多错事,却也将自己这一颗痴心错付,被伤得体无完肤。

林云染给她的惩罚,是这世上最重的。

她(爱ài)的人,从始至终不曾(爱ài)过她,甚至厌恶她,憎恶她,不想再见到她。

而她这一生,都要在这样的痛苦之中度过。

“你最好能说到做到,不然,你和烟雨重楼又做了什么交易,我怕是要倒大霉了。”尽管林云染知道,烟雨重楼没有那么邪门,并非是什么都能做到。

但既然他们能存在这么长时间,对他们来说,杀一个人,不会是什么难事。

“烟雨重楼的规矩,一个人一生只能交易一次。我的机会,我已经用过了,所以以后都不再有这个机会。”阿阮无奈地笑了。

“你和烟雨重楼到底做了什么样的交易?”林云染忍不住再一次好奇起来。

要是不能从她这里问出答案,她怕自己会想要再去烟雨重楼一次。

只为了看看它到底是如何与人交易的。

“我让他们找出了我的亲生父母。”

林云染还以为阿阮要说一个和父母团聚的温暖故事,谁知道她下一句说的却是——

“然后,杀了他们。”

阿阮说罢,冷笑了好几声,“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太过残忍冷血,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肯放过?”

林云染摇头,“我反倒觉得,你想要杀了他们,一定有你的理由。”

阿阮一怔,“如果不是他们将我卖到柔妃(身shēn)边,我不会小小年纪就吃那么多苦头。他们拿着银子逍遥快活,而我却只能生不如死,(日rì)(日rì)挣扎。我自然不会让他们好过。”

到了烟雨重楼,却许下这样的心愿,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只能说,她心里的恨意到了一定的程度,不杀了那两个人,都没有办法消解。

所以才会如此。

于别人而言,她浪费了一个极好的机会,但对她自己来说,却是了断了她多年的心结。

“那你又付出了什么代价?”烟雨重楼肯定不是什么慈善机构,所以阿阮必然是付出了相应的代价,才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有我在,自然不需要让她付出任何代价。”阿阮还没有说话,一旁的影迟就帮她回了一句。

“那你原本,应该付出什么代价?条件总是谈好了的吧?只是有人出于私心,没有执行罢了。”林云染笑道。

“原本,应该失去一只眼睛。反正不过是一只眼睛而已,烟雨重楼的人很厉害,就算是瞎了一只眼,也不会被人看出来。”阿阮回答。

“烟雨重楼,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以后我得绕着走。”林云染立刻就打消了去烟雨重楼的想法。

影迟带走阿阮之后不久,就将剩下的证据送了过来。

这些证据,足以证明之前好几个人大臣,都是死在柔妃的算计之中。

“柔妃还真是够恶毒的,这样的主意,也只有她能想出来了。她说要怎么办,阿阮也没有办法。”林云染冷笑着将手上的证据放下。

“怎么,这就心疼起阿阮来了?你心疼她,她未必会心疼你。你就这么放她走了,到时候她说不定真的会回来报仇。你可还记得慕容嫣的教训?”龙昭华说道。

林云染瞪他一眼,“既然(殿diàn)下不想让她走,方才为何不说话?还不是为了拿到这些证据?这个时候才说,还有什么用?再说,当初慕容嫣又不是我放走的,我可是想杀了她。”

要怪也得怪凌天墨,对她有恻隐之心,要不然,怎么会给她找这么多麻烦?

“你可准备好去漠北了?”龙昭华问道。

既然手中的事都暂告一段落了,此时再不去漠北,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当然。不过,去漠北的路程,可比去雪山之巅颠簸艰难多了,上次(殿diàn)下提前出发,这次,(殿diàn)下应该也要提前出发吧?”林云染并不是不想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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