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一阵不合时宜的响声。

孟然的肚子咕咕大叫,大有一时不吃饭就闹上一时的意思。

他低头看了一眼干瘪的腹部,苦笑一声道:“还是先找到出口吧,不然的话,就算我悟出了天底下最厉害的剑式,也只能在这清冷无人的石室之中受饿等死。”

随后的时间里,孟然摸遍了石室中的每一寸地方,却依旧没有任何的结果,既没有找到出口,也没有找到可以打开石门的机关。

就连之前进入石室的办法也用了,却丝毫没有成效。

无奈之下,孟然又回到了山水石刻图之前,一脸绝望地看着图中的石刻线条。

“知其进,守其退,是为进入真正计家悟园的方法,那么如何出去呢?”

孟然的脑海中忽然想到一段经文,那是齐先生最喜欢的一位前贤留下的经文,内容与进入真正计家悟园方法的意思相近。

文曰: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为天下溪,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为天下式,常德不忒,复归于无极。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为天下谷,常德乃足,复归于朴。

“所以走出石室的办法应该就在这段话里,只是会是哪一句呢?”

许久之后,孟然用力拍了一下大腿,叫道:“我知道了,应该是这句‘知其白,守其黑’,那么石室之中的黑白该如何理解区分?”

孟然念叨完以后,那轮即将坠落山崖的落日进入了他的视线。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白自然是太阳,那么黑就是月亮了,看来机关就在这幅山水石刻图上。”

孟然抬起手中的春归刀,以刀鞘顶端戳了一下那轮太阳。

戳完以后,石室霍然响起一阵轰隆声。

刻着山水石刻图的石壁慢慢转动起来,石壁后面冒出了一股陈年灰土的气息。

孟然也不犹豫,径直越过石壁,来到了一处不甚高阔的石道。

‘轰隆’一声,石壁恢复了原状,只是那轮太阳如今已是换了个模样,成了一轮凄清孤冷的寒月。

孟然顺着石道往前走,在台阶尽头看到了一扇石门。

“又是石门,希望有机关吧,不然我真的就要饿死了。”

孟然揉了揉更加空瘪的腹部,随即在周围的墙壁上摸来摸去。

找了一会儿后,孟然摸到了一块凸起的石头,用力一扭,眼前的石门霍然打开。

一缕久违的阳光照在孟然的身上,让他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跨出台阶以后,原本洞开的石门轰隆关上,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孟然摸了摸眼前这块没有丝毫缝隙的石头,轻声赞道:“这处机关设计的甚妙,不愧是百年世家,就是底蕴深厚。”

孟然在原地逗留了片刻,随即开始打量四周的风景布置。

此时已是斜阳暮色,悟园内院之中只有几缕有限的光线,其余地方多是一片昏暗。

他抬眼一望,发现自己赫然身处亭子所在的假山之下,刚才的那个石道就是隐藏在假山之中。

孟然又看了眼那块堵住石道的假山岩石,朝着悟园内院大门走去。

......

那扇极为贵重的大门被人由内而外地拉开,惊动了守在门外的人影。

盘膝坐地的耿护院立时站起身来,他看到神情疲惫、脸色苍白的孟然后,并没有问他此行是否有收获,只是轻声问道:“饿了吧?咱们回去吃饭吧。”

孟然见到耿护院以后,紧绷了许久的心弦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再加上之前被阵法所伤,也就自然而然地晕了过去。

耿护院眼疾手快地将晕倒的孟然扶住,将其背到了身后,对着侯立一旁的计家下人周兴说道:“周兄,孟然受了不轻的伤,我得先回去给他疗伤,至于贵主人那里,就劳你解释一番。

等孟然伤愈以后,我们必定上门叨扰,届时希望贵府不要介意推辞。”

周兴听完这番情真意切的客套话后,急忙说道:“无妨,孟公子的伤势要紧,三爷那里就由我来解释。”

耿护院抱拳施礼道:“多谢周兄谅解,出府的路我记得,就不必想送了。”

两人一番客套后,周兴依旧把耿护院及晕倒的孟然送到了计家悟园的大门口,并极力要求要送两人回客栈,被耿护院温言拒绝了。

等耿护院及孟然走远以后,计家悟园的大门口多了一道身影,正是早间出门办事暮时才归的计家三爷计道政。

计道政轻声问道:“那位姓孟的少年郎走了?”

周兴回道:“走了,被那位耿先生背着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