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烤还是算做补偿?”

鱼朝恩叹了口气,轻声说道:“陛下的心思不是我等臣工可以揣测的,您只需要接旨就是。”

梁佋哈哈大笑,语气很是不屑地说道:“若是这藩王之位是用来打发我的,那我宁愿不要;若这爵位是用我母亲的性命换来的,那我宁死不就。”

说到最后,梁佋已是语带哽咽,泪眼婆娑。

鱼朝恩有些头疼,不知该如何诉说,只得实话实说道:“六皇子,贤妃娘娘确实犯了错误,但陛下只是将其罚入掖庭宫思过,并没有伤害她。”

“只是思过?那为何我得到的消息是我母亲生死未知?这其中到底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丑事?又是谁在骗我?”梁佋声嘶力竭地喊问道。

鱼朝恩的心底咯噔了一下,试探着问道:“是韦贵妃宫中的人来过?”

梁佋冷冷一笑,讥讽道:“您好歹是内侍省的第一把手,从三品的内侍监,有宫人出宫,您竟然会不知晓,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鱼朝恩的脸色有些难看,语调清淡地说道:“若是六皇子还有那么一丝想要报仇的想法,就请收敛言辞,勿要再为自己树立敌人。”

梁佋叹了口气,起身绕过桌子,对着鱼朝恩施了一礼,很是认真地说道:“请鱼公公告知真相,佋感激不尽。”

鱼朝恩并没有将宫内的阴私事情盘告知,只是语重心长地说道:“就算知道了又如何?无非是多一条亡魂罢了。您如今只是尚未生翼的雏鸟,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击能力。就算我愿意告诉您,陛下也不答应。”

梁佋若有所思地看了大太监一眼,微微眯缝的双眼射出两道精光,语调古怪地说道:“这道口谕我接了。请鱼公公继续吩咐别的事情。”

鱼朝恩伸手入怀,掏出了一封密信,信手递给了六皇子梁佋,轻声吩咐道:“这封信是陛下交代给您的。”

梁佋的嘴角扯了几下,问了个颇为奇怪的问题,“他是不是说,若我不就燕王的爵位,这封信就不给我了?”

鱼朝恩没有直接回答,用沉默来默认这件事的真实性。

梁佋并没有急着看信,随手将其揣进了怀里,喃喃道:“真是帝王心术、孤家寡人啊。”

鱼朝恩仿佛没有听见这句即为不恭敬的话语,就像一尊没有烟火气的泥雕木塑一般。

梁佋摆了摆手,示意这位位高权重的大太监走人。

鱼朝恩也不恼,转身就走。

等鱼朝恩刚踏出房门的时候,屋子里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声音。

“鱼公公,韦贵妃让我前去梧桐宫拜谒,您说我去还不去?”

鱼朝恩停下脚步,看着一脸认真的梁佋,回道:“请六皇子稍等,老奴需要去请示陛下的意思。”

梁佋很是随意地摆了下手。

大太监施了一礼,轻轻地走下台阶,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梁佋在原地踱了一会儿,重新回到书桌后面坐定,将怀中的书信拿出,小心翼翼地拆开。

最后落在他手上的,唯有白纸一张。

梁佋愣了一下,随即将纸张往桌上一扔,呵呵大笑起来,许久之后喃喃道:“老大梁俶与老五梁仅肯定也会被封王,只是为何会偏偏选我呢?难道这其中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诡异之处?”

梁佋的眉毛拧成了一团,却依旧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得暗自慨叹自己那位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的老娘是真的没脑子,被那位蛇蝎贵妇一番哄骗,便搭上了自己的性命,留下了一个难以明朗的烂摊子给自己。

梁佋微微抬头,对着房梁苦笑一声,叹道:“既然让我去河东道就藩,那我就去吧,省得在京城里爹不疼娘不爱的,到了那边,还落一个清净,也不用跟这群如狼似虎的兄弟们打交道,是真心好啊。”

“是吗?你就这般没有志向吗?”

梁佋看向门口说话之人,一脸的震惊,随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急忙走到来人跟前,深深地施了一礼,口里喊道:“儿臣见过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