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之前,有折冲府的队正知晓了我的来历,当时马顺就在附近,再加上您说的那些信息,组合起来以后,我应该是没事了。我很快就能出去了,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你可是杀了好几个折冲府的军卒,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

“大概是因为我的背景吧。”

李浩然哦了一声,不解地问道:“你还有什么身份?”

孟然开口解释道:“我在五岁的时候订过一门亲事,我岳父致仕前是户部侍郎。”

“哟,这在杭州府算是顶天的背景了,你小子怎么现在才想起来?”

“那不是还没成婚嘛,也就一直没有想起来。”

李浩然翻了个白眼,“你可真是个白痴,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

孟然没有反驳,只是一味地傻笑。

过了好久,孟然的笑声才渐渐停止,他对着隔壁的牢房说道:“前辈,您想出去吗?”

“出去干嘛?”李浩然反问了一句。

“您没有亲人朋友吗?”

“没有,就我一个。”

“也没有故旧吗?”

“都死了。”

“哦。”

牢房内的气氛渐渐不太美妙,变得有些悲伤。

孟然在原地坐了一会儿后,摸索着回了草席,他盘膝坐下以后,轻声问道:“前辈,我也许很快就走了,您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是吗?”

“是啊。”

“想听?”

“当然了。”孟然的回答充满了期待。

牢房里又陷入了那种令人不甚欢愉的沉默,让孟然很是不安。

许久以后,有一道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讲述了一些陈年往事恩怨情仇。

“我与刘师兄比武结束以后,朝着北方不停地走去。后来我到了一处小镇子,在那里疗伤,随后就住了下来。我花钱租了一处院子,每日养伤之余,就是思考日后的路该怎么走。

住了一段时间之后,还是没有什么头绪,我就想着是不是该回家看看了。

之后我就买了匹马,回到了楚州,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

只是让人难过的是,从小长大的村庄,如今已经没有人烟了,到处都是残垣断壁,还有荒废了的田地。

我在自家宅院的地基上坐了一天,想通了一些事情,念头通达以后,修为竟是精进了许多,一跃跨过二流顶端,成为一流武者。

我在楚州待了半个月后,觉得日子好生无趣,也就准备继续向北,去瞧一瞧从没有见过的名山大河。

一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先是去了朐山县,之后见到了无边无际、辽阔壮丽的大海,我在那里看潮起潮落,看日出日落,待了足足半年有余,整个人都被晒得黢黑。

我每日对着潮水苦练刀法,修为日益精进,不到半年的时间,已是触摸到先天境界的门槛了,只是一直无法突破,也就打算离开那里,继续北上寻求机缘。

等我再次回到朐山县的时候,宛若一个流浪多年的乞丐,那时我的头发都卷在了一起,脸上胡子拉渣的,就像一个未开化的野人,进城那天,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我在城里修养了十数天,收拾打扮一番,也就继续北上了。

一路上遇到了很多的人和事,有拦路的劫匪,也有卖儿鬻女的乡下人,有无良的读书人,也有心怀美好的青楼女子。

后来我就到了曹州,登上了巍峨雄壮的泰山,在山顶住了一夜。虽是一番风餐露宿,但见识了泰山日出、绝壁石刻、云海玉盘、晚霞夕照等美景,算是不虚一行。

在我准备下山的时候,遇到了一群高人,他们或御剑飞行、或于山峦之间飞掠、或御风而行,煞是惹人向往。

也许是幸运使然,我被其中的一位武道高人相中,说是看中了我的心性毅力及资质,要收我为徒,传我衣钵。

我当时在外已经漂泊了两年时光,日子虽是潇洒,但也有些苦闷,想着能有个安稳的去处,还算不错的结果,也就同意了他的提议,拜入他的门下,成为他的关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