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的。”

“可调动军队,是不是有些太过大费周章了?”

耿护院微微摇头,耐心地解释道:“那是你不知道这起事件的重要性。首先,听雨阁死的那位玄狼千户乃是朝廷的正五品官员,这涉及到大梁的脸面。再者,皇城司玄狼卫代天子狩牧天下,涉及到很多隐私隐秘,若是被人知晓,怕是整个天下都会产生震动。最后,每一个皇城司千户都是修行者,修炼栽培不易,如今被人杀害,他们自然是要讨个说法的。”

孟然点了点头,“那来了多少军队?”

“我刚才大致看了一下,应该是来了一团的兵马。”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杭州的折冲府是上府,有军士一千二百人,如今一下子来了四分之一,真是大手笔啊。”孟然慨叹了一句。

耿护院颔首道:“你说的不错,是很大手笔。但我估计,若是这件事情不能很好的推进或者事态发生了其他的变化,神策军也会动起来的。”

“哎...”孟然轻轻地叹了口气,“老百姓怕是又要受苦了。”

“谁说不是呢?神策军一动,怕是一片腥风血雨啊。”

两人皆是对未来数天要发生的事情感到担忧,叹声连连。

说话间,那三百折冲府的军士已经到了城墙底下。只听一声沉重的吱呀声,嘉兴城的大门缓缓打开了,军队入城后,城门又关上了。

过了不久,城墙上就亮起了几束火光,火光里站了十数道黑影。

至此时,孟然再无睡意,一脸沉重地盯着城门的方向。

亭子周围那几人也缓缓醒了过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城池的方向。就连那一直没有动静的马车,如今车帘也是微微掀动,想来内里的人也在悄悄观看城墙上发生的一切。

脚步声响起,孟然与耿护院一起看向来人,正是那位孙护卫。他似乎忘记了之前对耿护院的冷声威胁,满脸笑意地走了过来,一副很是友好的模样。

耿护院看着来人,轻声问道:“孙兄弟有什么事情吗?”

孙护卫轻咳一声,嘴里说着:“倒是没什么事,只是有些睡不着,想要与两位朋友闲聊一会儿。”

耿护院并没有给他脸色,伸手示意他坐到旁边。

孙护卫坐下以后,对着孟然拱了拱手,随口说道:“在下姓孙,敢问公子贵姓?”

“姓孟,单名一个然字。”

“原来是孟公子啊。公子是哪里人?”

孟然笑了笑,“也是江南道人士。”

“哦,看公子的气质姿态,想来也是有父辈在朝为官的?”孙护卫试探着问道。

“家道中落而已,家父已去世多年。”

听了这句,孙护卫的脸色微微变冷,不复之前的客气。

孟然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只是岳丈大人还在朝为官,至于名讳,恕在下不便透露。”

孙护卫的脸色变了又变,堆出一个笑容,恭敬说道:“能在此偶遇孟公子,真是在下三生有幸。不知公子前往嘉兴城所谓何事?”

“也没什么事,只是奉长辈之命,例行游历而已。”

孙护卫的神情很是精彩,夸赞了孟然一番以后,又转身看向耿护院,很是客气地说道:“原来耿兄是高人啊,失敬失敬。”

耿护院并没有否认,只是露了一个神秘莫测的表情。

孙护卫愈发相信自己心中的猜测,如此年轻的公子哥儿就已经开始出门游历,自然是那些传续已久的高门子弟,更何况他的岳丈在朝为官,且不方便透露名讳,一定是在中枢要位任职。至于这位姓耿的随从,看这情形,怕是一个高手,甚至有可能是个修行者。

他想了一阵,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两位为何不进城?”

“这城门不是关了嘛。”孟然随口说了一句。

孙护卫听着如此轻松的回答,愈发坚定自己的判断,态度更加恭敬,就连说话也小心翼翼,生怕惹到了面前的两人。

三人只说了一会儿闲话,孙护卫的后背就已经湿了一大片。

最后,他再也待不住了,拱手向两人告辞离去。

等孙护卫回了亭子以后,孟然嘴里嘟囔着,“那个姓孙的随从莫不是傻子?一味地向咱俩献媚,真是好生奇怪。”

早已看穿一切的耿护院笑了笑,低声说道:“估计他是把你当成豪门子弟了,以为我是个世外高人。”

孟然捂着嘴偷偷地笑着,眼睛里泛出了丝丝水雾。

耿护院也咧了咧嘴,无声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