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方兴在上马之前轻轻地对孟然说道:“现在你的伤也基本痊愈了,可以适量的动一动了,莫要荒废了功夫。就算不为别的,好歹能强身健体。”

孟然点头称是。

随后方兴上马疾驰,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孟然的视野里。

这一年的新年,是孟然第一次一个人过年,没有母亲的陪伴,他显得很是孤独。即便身周有着好几个孟府的家仆陪着,可他还是觉得自己是一个人。

无所事事的孟然开始打坐修炼,期望以此度过漫长的新年。

正月十五这天,孟夫人出城了,带着花灯还有各式零嘴儿,一是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二是许久没见儿子了。

母子相见,温情脉脉。

......

一夜春雨,万物复苏,春天降临凡尘俗世。

这一年,孟然十一岁。

因为习武的原因,他长的比同龄人高上不少,如果不是眉眼间太过青涩,估计会被人误以为是十三四岁的少年人。

由春入夏,恍然而至。

孟浩已经去世了三年,这一日,就是他的禫祭,禫为丧家除去丧服的祭祀。禫,祭名也,与大祥间一年。禫祭时,在向死者叩头跪拜、上供祭品、烧纸钱之后,要宴请宾客。此祭举行后,丧事才算办完。丧家生活归于正常。

孟府在农庄摆了宴席,宴请了孟氏宗族的远房以及一些朋友。

之后,孟然也就脱下了孝服,开始回归正常生活。

宾客四散,孟夫人没有看到孟然的身影,向着旁边的丫鬟问道:“小环,你看到然儿了吗?”

“夫人,少爷带着小莲去了祖坟那边。”

“唉,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孟夫人对着福伯交代了几句,急急忙忙地带着小环往祖坟的方向赶去。

孟夫人远远地就看到丈夫的坟前跪着一个人,正是儿子孟然,小莲则在不远处站着。她轻轻地上前几步,默默地站在孟然身后。

只听孟然对着坟墓喃喃自语;“爹,我要走了,以后我再来看你吧。我一定会听你的话,好好照顾母亲的。爹,以后我就不能时时来看您了,希望您能够谅解。孩儿给您叩首了。”

咚咚咚,孟然弯了无数次腰,磕了无数个头。

待孟然站起来的时候,腿脚发酸,有些站立不稳,额头的部分已经红肿一片。

孟夫人上前,一把搂住儿子,喃喃道:“我儿长大了,你爹泉下有知,一定会以你为傲的。今日,我们就回家吧。”

这一日,孟然回了阔别三年的家。

翌日,孟然一直睡到了中午,等醒来的时候,肚子已经是如雷鸣般轰隆大叫。

穿戴好衣物后,孟然抱怨道:“小莲姐,你怎么不喊我起床呢?”

小莲解释道:“早上夫人来过了,我准备叫醒你的,只是被夫人制止了。夫人说你在农庄辛苦了那么久,自然要好好地休息。”

“哦...好吧,先跟我去吃饭吧,我已经饿的不行了。”

小莲轻轻笑了一下,“少爷,先洗洗脸吧,洗完再去吃饭吧。夫人早就吩咐过厨房了,给您备着饭菜呢。”

“好吧,洗脸......”孟然有些不情愿。

饭后,孟然去找母亲请安问好。

“然儿来了啊?自己找地方做吧。”正在刺绣的孟夫人抬头看了一眼儿子,随即又将注意力放到了手上。

“母亲怎么好端端做起刺绣来了?”孟然一脸不解。

“持家不易,自然是能省就省了。”孟夫人头也不抬。

“等再过个几年,等我再长大些,母亲就可以享清福了。”

“呵呵,我等着那天呢。”

孟夫人放下手中未绣完的手帕,抬头看着孟然,“然儿,你已经十一岁了,可曾想过以后要做些什么?”

“唔...具体的还没有想过。我想先完成先生的夙愿吧。”孟然自信满满。

孟夫人叹了口气,“唉,这件事为娘不愿多说,但你想要出远门就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能够自保。你现在有这能力吗?”

孟然憨笑了一下,支吾道:“还没有.......不过很快就能了。”

“哦?就靠你那花拳绣腿吗?”

孟然有些羞赧。

“好了,直奔主题吧。你带上束脩,前去你方叔叔家里,拜他为师,请他将你一些真正的本事吧。”

“娘,您答应我继续学习武功了?”

“不然呢?”

孟然激动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跑到母亲身前,对着孟夫人就是一个熊抱。

“你这臭小子...”孟夫人拍打了一下儿子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