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农庄上帮忙做工,他到农庄散心,也就与我相识了。日子久了,感情也慢慢好起来。后来我父亲去世,大人陪我回家处理丧事,也就愈发亲近了。

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也就离开了临安,去外面闯荡,直到前些年才回了临安。”

孟然恍然,“原来方叔叔与父亲是旧识,怪不得啊。那您的功夫是在哪里学的?”

方兴轻描淡写道:“我在外游历,没什么钱财,也没什么手艺,只能靠了一把力气在码头做工讨生活。一天正午,我看到顺着水流漂来了一个人,那人在水里一动不动,我当下于心不忍,跳入水中将他救起。后面的事情也就很简单了,那人并没有死,为了报答我,就教了我修炼法门。之后在我武艺小有所成的时候,我们二人开始闯荡江湖,后来也就一起回了临安。”

“恩?那人现在在临安吗?”

“在啊,跟我一样,都在县衙大牢做事。”

“哇,你们那里真是藏龙卧虎啊......”孟然感慨完,又接着问道:“方叔叔,你当年为什么离开临安啊?是出了什么事吗?”

只见方兴的脸上浮上了缕悲伤,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你知道与否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所以,你不用知道,只需安心习武读书就好。”

孟然见到方兴一脸悲伤,也就不再追问,只是点头。

秋去春来。

在方兴的指导下,孟然每日打坐、练拳、长跑,身体也长得很快,已经有几分他父亲孟浩少年时候的影子了。

在方兴的教导下,孟然花了八个多月的时间,已经能够大致地感受到气血运行一个周天的路线,已经初步的掌握到“内视”的方法,他在锻炼之中不断地加深对身体的认知。

这一日清早,孟然绕着田野跑了两个大圈,使得身的气血得以充分活动,但身体并不疲倦,自去岁以来从未间断过的锻炼给孟然的身体打下了良好的基础。首轮的热身之后,他身上的血气翻涌,他让自己慢下来,站定之后,专注于体内的状况。舌顶上颚,意守丹田,身体的状况犹如透明一般的反映在他的脑海中。已经充分热身后的心脏犹如地下暗流一般的涌出血液,血液在血管之中奔涌,经手三阴经至手,经手三阳经至头部,再经过足三阳至脚,最后自足部通过足三阴至腹,通过这十二正经,在身体的各腑脏、器官间完成一个周天。当然,十二正经只是一个大方向上的路线,在身体的每一个部分,血脉运行的方式都有不同,或分或合、或急或缓。

孟然有意识地引导气血遍行身一次,是一个小周天,九个小周天为一个大周天。行遍两个大周天后,太阳已经高高地升起来了,他的身上微微出汗,身血脉微微胀痛,这意味着今天的练习已经到达极限。他的意识从内视状态里退出来,周围的天地开始变得生动而真实:鸟儿与虫子的声音,清晨吹过和煦的风声,农田里忙碌的佃户声音......

孟然结束练习后开始返回住处,正在田野中行走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一道身影朝他跑过来,尚未至跟前就已经招了招手:“少爷......”

一路跑来的少年叫张羽,是农庄管事家的孙子,因其与孟然年龄相仿,也就被家里人派来在孟然身边跑腿。

相对孟然的高挑结实而言,张羽的身材略显消瘦,肤色是农家百姓特有的黝黑,他的嘴唇有些过厚,穿着一身有些破旧的衣服,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跑到孟然身前的时候,张羽的气息有些混乱。

张羽喘了几口粗气,开口说道:“少爷...张小姐来了,正在你的屋子里呢。”

“唔,就她一个吗?”孟然加快步伐,目光示意张羽跟上自己的速度。

“张小姐带了一个护院师傅还有她的贴身丫鬟。”

“知道了。”

两人沿着张羽来时的道路疾步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