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跟卫砺一起来,Elsa居然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她快步跑过来,帮我扶住卫砺,缓步往长椅那儿走,一边走一边说:“我刚才跟那边的警方取得了联系,说是他们在甘海子遇袭,因为那边有山有树,距离玉龙雪山和丽江县城都不远,罪犯暂时还不知道藏身在哪里,虽然已经城搜索,但目前并没有找到。

“呐,程诺,我跟你说明啊,在找到Nike之前,我不会难为你,也希望你能够收敛点,别整天给我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Elsa斜楞着眼睛,不屑瞥了我一眼,“暂时跟你化敌,但不为友。”

我懒得搭理她,我现在完没有心思往她身上分,一个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的Nike,一个病重垂危,随时随地可能倒下的卫砺,足够我/操心操肺的了。

Elsa跟我说了刚才那番话之后,就不再理我了,继续转圈圈,一边转一边吐槽:“卫砺,你那么有钱,怎么就不买一架私人飞机呢?”

卫砺没搭理她,扶着我坐下,低声说:“你别急,总能找到的,那么多警察呢,武警都出动了!”

我心里惴惴不安,没心思回应卫砺的安慰。过了一会儿,接到桃子打来的电话,说是她会好好照顾两个孩子,让我放心,同时叮嘱我提防Elsa,怕她背地里使坏,对我不利。

我看了一眼Elsa,她正栽着脑袋转圈,不知道转了多长时间了,看得出,她的焦心程度不比我轻。

这个女孩子,是真的很爱Nike啊!我突然有点同情她,那么爱,用尽力,可是却连一点点回应都没有。

至少我愿意留在Nike身边,陪着他,伴着他,可是Elsa却连陪伴的资格都没有,Nike什么都不会给她。

现在的Elsa,简直比当年的我还要卑微,用尽力去爱,却什么也得不到。

我叹口气,压低声音回了一句:“我知道了,你也注意安,没事尽量不要出门。”

卫砺家应该是很安的,他人虽然走了,但肯定会安排好一切,桃子和孩子肯定是有人保护的,这一点我基本上不用担心。

煎熬了很久很久,才听见广播里喊我们登机。我扶着卫砺站起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是因为坐得太久了,还是怎么回事,打了个趔趄,因为他是把胳膊架在我肩膀上的,差点把我压趴下。

我心口一颤,再次想赶卫砺回去。卫砺像是猜到了我要说什么,脸一板,沉声道:“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现在最怕听到的就是“来不及”这三个字,话还没出口,就咽回了肚子里。扶着卫砺上了飞机,我俩的座位是挨着的,Elsa在我们后面。

“你睡会儿吧!”我看卫砺的精神实在是太差了,既心疼又害怕,他看了看我,咧嘴一笑,把脑袋靠在了我肩膀上。

我皱了皱眉,没动弹。他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不忍心拒绝这么一点点小小的方便。

就像他说的那样,没多少天好活了,我又何苦跟一个快要死的人把界限划分得那么清楚?

我其实也很累,心里特别疲惫,但我睡不着,听着耳边传来的卫砺的浊重呼吸声,我心里拧巴着疼。

真的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强悍霸道的人,居然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到,说得真精准!

下飞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东北风呼呼地刮,我们根本顾不得休息,径直去了地方上的公安局。

警方暂时还没有什么进展,既没有找到失踪的人,也没有抓到罪犯,一切仿佛都陷入了困境。

去了一趟医院,看到了Beyonce,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还没清醒,医生说,她最起码要到明天早上才能醒过来。

在那一场枪击案的案发现场,找到了两具尸体、奄奄一息的Beyonce,Beyonce是唯一一个目睹了枪击案发生经过的人。

Elsa坐不住,看到Beyonce还昏迷着,她就直接去甘海子找人了。我留在医院,一方面是想等到Beyonce醒来,问问当时的情况,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卫砺能够休息一下。

卫砺是带着病历和医药单子来的,就趁着等候Beyonce醒来的这段时间,在医院输液休息。我在病房里陪着,困了,就在隔壁的空病床上躺了一会儿。

前半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后半夜才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外面飘起了雨,淅淅沥沥的。

我的心简直比胃下垂得都厉害,Nike越晚找到,危险就越大,阴雨天气,更是加大了搜救的难度以及Nike自救的难度。

“诺诺,你醒了?”卫砺已经在床头上靠着了,点了一支烟,刚抽了一半,病房里袅袅的都是烟雾。

“你居然抽烟?!”我顿时怒了,尖声吼了一嗓子,“癌症病人抽烟,你他妈是想早死早超生是吧?”

卫砺颤了颤,连忙把烟掐灭,烟头往床底下一丢,绷着脸看着我:“没有,不抽了,不抽了。”

我看着他那副怂样儿,既好气又好笑,翻了个白眼,转脸看向窗外,颓然叹道:“下雨了,这下,更不好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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