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一阵反感,跟卫砺谈论爱不爱的问题,我是真心烦躁。我跟他固然有过揪心扯肺的一段过去,那段过去几乎铺满了我整个青春,可那毕竟已经是过去了。

“卫砺,人都是要向前看的,很多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再怎么抓着不放,也回不去了。”我低低地呼出一口长气,正色道,“十一月底了,再有一个多月,我就三十岁了!”

三十岁啊!女人三十豆腐渣,我虽然不渣,可毕竟是块豆腐,经不起各种颠簸了!

“我不再年轻了,也没有那么多的力气去折腾了,那些过去太惨痛,回忆太悲伤,我已经彻底斩断了。”我转脸看着卫砺,认真地说,“卫砺,我用尽部的力气,才从泥潭中爬出来,我不可能再跳进去了。”

卫砺的嘴唇动了动,眼神很暗沉,像是急着想要解释什么。

“听我说!”我竖起一根食指,虚空点在卫砺唇畔,“卫砺,如果你真的爱我,或者对我有那么些微的愧疚,那我想求你一件事。”

卫砺沉默了片刻,才沉声问道:“什么事?”

“求你放过我。”我淡淡地说,看着他的眼睛,轻笑一声,“求你高抬贵手,不要打扰我的幸福。”

卫砺脸色一寒,眼瞳瞬间紧缩,眼帘垂落,眯成一线,他定定地看着我,看了很久,才木讷地问:“你叫我别打扰你的幸福?”

“是,别打扰我的幸福。”我重重地点头,“我现在很幸福,真的。”

我长舒一口气,回转过脸,看着车窗外缓慢后退的花木建筑,舒心地笑了。

“没错,Max家族是不接受我,他们甚至动用手段,将我和Nike的婚姻判定为无效,甚至,如果我继续留在法国,很有可能会遭遇不测,但是卫砺,这一切,我心甘情愿。”

想到Nike抱着我,说他为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他会竭尽力保护好我和孩子,他永远也不会离开我和孩子,我就觉得,我程诺这辈子能遇上一个这么好的男人,被一个这么好的男人深爱着,那简直是我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能遇见一个让自己心甘情愿的人,太不容易了!”我长叹一声,有些惋惜,更有些遗憾。

曾经,卫砺也是那个让我心甘情愿的人,只是很可惜,他没有珍惜,而当他幡然醒悟的时候,我已经回头是岸了。

“他不但深爱我,更尊重我,体贴我,不论我做什么,他都无条件支持,哪怕我要去报仇,要去害人,他都毫不犹豫地帮助我,并且倾尽力。家族的高压他不怕,财产被剥夺他无所谓,他只要我。这样一个男人,将所有的赌注都押在我身上了,我怎么能够让他输?”

我回眸,淡笑着看着卫砺:“我曾经将部的身家性命押在你身上,但是我输了个一败涂地,差一点点连命都丢了。我知道那种失去一切的痛苦,我不能让Nike也承受那样的痛苦。”

“所有的爱,都值得被小心翼翼地呵护。”我弯了弯唇,疏离地看着卫砺,客气地说,“卫先生,我很感谢你担心我的安,但是我还是要拒绝你的好意。我有丈夫,我的丈夫能够保护我,不需要劳驾外人出手。”

“所有的爱,都值得被小心翼翼地呵护……”卫砺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我刚才的话,蓦地笑了,笑意寒凉且讽刺,“那我呢?我的爱,就不需要小心翼翼地呵护吗?”

“所有在不该来的时候到来的感情,都是孽缘,而不是爱情。”我仍旧笑得云淡风轻,“卫先生,我的丈夫在家等我,请送我回去,或者放我下车。”

卫砺转过头,专注地看着我,眼神中凝满了深切的悲哀。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彻底停了下来,他双臂支着方向盘,眉头紧蹙,一脸痛苦。

我礼貌地笑了笑,解开安带,打开了车门。

卫砺突然叫住了我:“诺诺,我送你回去。”这一次的语气不再那么强烈专横,而是带着乞求的商量。

外面在下雨,不是很大,连绵细雨,风阴冷入骨。现在是中午,车流并不多,路上的出租车也很少。

我皱了皱眉,坐了回去,淡笑道:“谢谢。”

卫砺不再说话,在前方路口掉了头,送我回别墅区。一路上,他都没有再说过话,只是脸色阴沉得可怕,就像暴风雪即将来临的傍晚似的。

我低垂着头,也没说话,心里却是十分轻松的。

我跟卫砺之间,始终没有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之前的仇恨已经了结,可是爱恨却还在纠缠,今天他来了,一切都说开了,我想,现在这一切才算是真正结束了。

车子以不快不慢的速度行驶着,二十分钟左右,到了小区大门口,卫砺停了车,叹了口气,黯然道:“你不想让我送你进去,那我就不送了,你自己注意安。”

我笑了笑,推开车门下去了,正要关车门,卫砺突然又叫住了我。

“下着雨呢,你没带伞吗?”他问,殷切地看着我。

我抬头看了看天,细雨如牛毛一般,繁密冰凉,落在皮肤上,令人打从心底里觉得冷森森的。

我打了个哆嗦,强笑道:“不碍事,我家很近的,十分钟就到了。”

卫砺皱了皱眉,下了车,把大衣脱下来,披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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