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卫砺对我说,他有些急事,要出差两天,大概明天下午才能回来,因为我这几天心情大起大落,精神很疲倦,就不带我一起去了,让我好好在梁园休息,下午去陪我爸说说话,等到明天他回来了,再陪我一起去医院。

吃完早饭,卫砺就急匆匆地走了,我一个人闲得无聊,桃子又去上班了,我想了想,索性去医院陪我爸。

经历过那么多不愉快的糟心事,我现在特别珍惜跟我爸待在一起的时光,虽然他什么都不能做,就连说话都特别费力,可我就是想跟他待在一起,哪怕就是静静地看着他,我都觉得很开心了。

病房里静悄悄的,我爸平躺着,挂着点滴,眼睛眯成一条缝,似睡非睡。

我试探着轻声叫道:“爸,我来了。”

“小才……是你吗……”我爸虚弱地问,语声很惊喜,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眉头一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爸怎么会突然提起程才?转念一想,程才是他的心头肉,现在在监狱里待着,他最想见的肯定是程才,念叨着程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握着我爸的手,温声说:“爸,是我,我是诺诺。”

“怎么是你?小才呢?小才没来吗?”我爸的眼睛睁不太开,毕竟太虚弱了,精力不济。

我心口一疼,事到如今,在他心里,排第一位的还是程才。

我没接话,不知道该怎么接,告诉他程才蹲了牢,不能来看他,这样的话对一个刚从鬼门关踏出来一只脚的人来说,太残忍。

我爸缓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坐在他面前的人究竟是什么人,反握住我的手,扯出一个无力的笑容:“诺诺,你来了……今天挺早啊……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卫砺出差了,明天下午才回来。”我淡淡地说,突然发现,我爸的神情蓦地欣喜起来,显得特别振奋,似乎脸色都红润了不少。

我有些纳闷,但是看我爸那么虚弱的样子,我又不想问了,陪我爸说了会儿话,他就睡了过去,我一直在医院陪到下午,才依依不舍地回了梁园。

晚上约了桃子一起刷火锅,听她吐槽新工作,还有那个秃顶怪蜀黍老板,狂嗨了一番才消停。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来了,熬了小米粥,兴冲冲地往医院送。自己开车,在众多车流中穿行,这时候,我又不自觉地念起卫砺的好来了,不管怎么说,卫砺都算是一个优秀的好司机不是?

到了医院,有护士跟我打招呼:“橙子呀!今天好早啊!”

“嗯,给我爸送些早饭来。”我欢笑着回应。

“那你可来晚了,有人比你来得更早。”护士笑呵呵的回应。

有人比我更早?谁?

我皱了皱眉头,谁会来看我爸?他都已经众叛亲离了,谁还会来看他?

带着疑惑,我加快脚步往病房走。病房的门关着,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出来。

“爸!我不想出国!”是程才的声音,哭得跟狗似的。

我踮起脚尖,凑到门上的玻璃那儿往里张望,果不其然,程才站在床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卫砺在一边坐着,翘着二郎腿,不耐烦地玩着手机。

“胡闹!不出国……就得回去蹲监牢……”我爸应该是急了,虽然身体虚弱,声音沙哑,可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我听得一清二楚。

“为什么我要出国?卫总,你既然能救我出来,一定能让我在国内待着,让我一个人出国,还不给我任何经济上的援助,让我怎么生活?”程才暴躁地大叫。

卫砺眼皮子都没抬,自顾自玩手机,淡淡地说:“公司是诺诺妈妈的心血,诺诺想保留住,既然公司给她,那你就只能出国了。”

公司?

“什么?!凭什么?!公司明明是我爸和我妈的,凭什么给程诺那个白眼狼!”程才大叫,气得都炸毛了。

卫砺冷冷地扫了一眼程才,讥讽地笑笑:“公司里的钱早就被你那个好妈妈部卷走了,现在你爸的公司已经成了一个空壳子,还欠了一屁股帐,如果没有我的帮助,公司不出半个月就要破产。”

程才怔了怔:“我妈……我妈走了?”

“像你妈那种贪图钱财的女人,你以为她能跟你爸同甘苦,共患难?”卫砺冷笑,瞥了一眼我爸,语气越发不屑,“至于你那个好爸爸,以前能为了你妈那个小/三,而逼死诺诺的妈妈,以后也就能为了下一个小/三而逼死你妈,你又进了监狱,基本上已经是一张废牌了,她不走,难道还留下来过年啊?”

程才闻言,身子晃了晃,一脸受伤,摇着头呆滞地喃喃:“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信!我妈不会丢下我的!”越说语声越大,最后都成了尖利的呼叫。

卫砺不屑一顾地玩着手机,说:“你爸能丢下自己的亲生女儿不管不问,你妈为什么不能丢下你?一家子奇葩!”顿了顿,又说,“至于程氏的公司,诺诺既然想保留,那我就收购了程氏,转给诺诺。”

程才脖子一梗,下意识想抗/议,卫砺冷冷地飞了个白眼过去,嘲笑道:“程才,你该不会傻乎乎地以为,我会看在你或者是你那个渣爹的份儿上,好心地把你救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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