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卫先生在十二楼的总裁办公室。”赵婶将保温饭盒递给我,轻轻地推了我一把。

我深吸一口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打扮,一身名牌,除却不堪的身份,应该不会给卫砺丢脸。

进了大厅,有工作人员上来询问,我说是找卫总的,对方问我有没有预约,我摇了摇头,对方很有礼貌地请我稍等片刻,打电话请示总裁要不要见我。

不一会儿,工作人员满脸堆笑地说:“不好意思,程小姐,总裁现在在开会,没有时间见客。”

“哦,抱歉,打扰你了。”我落寞地转身,提着保温饭盒就想走,走了两步,又折了回去,把饭盒放在前台的桌子上,想让她们帮我把饭盒转交给卫砺。

“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前台很有礼貌,露出八颗牙齿的职业笑容。

我突然无比丧气,强笑着摇摇头,拎着饭盒走了。一走出门,我就将饭盒丢进了垃圾桶。

名不正,则言不顺。

我只是被卫砺包/养的情/人而已,那个工作人员问我是谁的时候,我简直心比肾虚,那一刻我越发清醒地意识到,卫砺只是我的金主,我只是他的玩物,仅此而已。

突然想起上一次在美发中心,Lisa问我是不是卫先生的女朋友,我摇头,她的态度立刻就变了。

我突然前所未有地讨厌“卫砺的情/妇”这个身份,讨厌到了骨子里。

赵婶把我送到就走了,我一个人在三月傍晚的风里站着,突然觉得浑身上下凉透了。

我不想打电话叫赵婶来接,我怕她问我怎么那么早就出来了,也不想回梁园,可我没有地方去,想了想,走到对街的星巴克,叫了一杯拿铁,一份糕点,坐在角落里发呆。

心里很难受,喝着咖啡,觉得哪儿都是苦的,甜腻的蛋糕吃在嘴里,突然特别恶心。

我叹口气,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翻了几下,默默地出神。

忍不住又想起了卫砺,他胃不好,晚上还有应酬,等会儿喝多了酒,又该不舒服了。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不舒服的样子,可是下意识的,我不希望他有事。

想着想着,突然就笑了。

程诺啊程诺,你还真是贱!

卫砺那样骂我,侮辱我,将我的尊严踩在脚底下,可他只不过给了我短短几天的温柔,我就将那些痛苦与屈辱部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他的好,这不是贱又是什么?

我狠狠咬着嘴唇,暗暗告诫自己,是时候清醒了,我跟卫砺,只是金主与玩物的关系,我不该有别的想法,更不能有。

电话响起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一个不当心,我居然在星巴克坐了四个多小时。

“诺诺,你在哪儿?”卫砺的声音传来,隔着无线电波,我依稀听出了担心的意味。

“金陵大楼对面的星巴克。”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无波,一点起伏都没有,就像一口井,平静到充满死气的地步。

“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到。”卫砺气急败坏地说,分分钟挂断电话,连个“好”字都没等我说完。

卫砺很快就到了,气势汹汹地闯进星巴克,站在卡座中间张望了一番,目光很快就锁定了我,大步朝我走来。

我下意识打了个哆嗦,怯怯地站起身,迎着他走过去,卫砺黑着脸,一把扯起我的手腕,抓着我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他身上带着酒气,眼睛有些迷蒙,看样子喝得不少。我被他抓着往前走,有些跟不上,脚步踉跄,高跟鞋很不便当,这样走,很容易就崴了脚。

我跌坐在台阶上,捂着脚掉眼泪。

脚很疼,但不至于疼到我泪流满面,可我就是那样毫无预兆地哭了。

卫砺有些着慌,一把抱起我,快步走到车边,打开车门把我放进副驾驶,转身钻进了驾驶室,一脚油门就轰出去了。

“你喝酒了,不能开车。”我吓了一跳,带着哭腔看着他,“很危险的!”

卫砺没做声,车子开得飞快,所幸大半夜的车流少,一路平安地到了市医院,卫砺将我抱下车,抱着我进去挂急诊。

脚踝扭伤,没什么大碍,擦些药膏休息几天就好。

卫砺这才舒了一口气,拉长了脸把我抱回车上,驱车直奔梁园。

一直到把我丢上/床,卫砺都没说一个字。

我缩在床上,怯怯地看着卫砺,他一直阴沉着脸,目光很凶恶,好像我犯了天大的错误一样。

我心肝颤了颤,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

“嗯?”卫砺打鼻孔里“嗯”了一声,音调上扬,线条冷硬的脸上写满了“老子很不爽”。

老实说,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真要说错,也就是喝了一杯咖啡而已。

“那个……我……我忘记时间了,很抱歉。”我耷拉着脑袋,不敢看卫砺凶神恶煞的样子。

“一杯咖啡喝到十一点半?”卫砺嗤笑,欺身过来扭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脸看着他。

“赵婶说,你是来给我送饭的。”卫砺咧嘴一笑,笑意森冷,仿佛饥饿的野兽看到一只肥美的小绵羊似的。

我点头,怯怯地回应:“嗯,赵婶说你晚上要见客户,会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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