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冬刚想回答,却听林九娘“嗯”了一声,似乎是醒转了过来。

她忙回到林九娘身边问道:“十三少,你醒啦?”

林九娘半撑起身子,凑到她耳边道:“我刚想起来,若是医术高明的话,能够切脉切出性别——我还是赶紧醒的好。”

季申君见两人窃窃私语,不禁好奇,上前几步蹲下道:“这位少爷,请问,你贵姓?这秋情山上并无别的人家,你怎么会只带着一个随从就贸贸然上晚来峰?”

林九娘支支吾吾道:“我姓蒋,是蒋家的十三少爷。不过,我家并非在伏州,是在......是在淮州!”

季申君疑惑道:“淮州?淮州距离伏州有很长的路程,你年纪,为何要离开淮州,而来伏州呢?”

落冬忙道:“这是因为......我家少爷自就体弱多病,他出生的时候,他的生母就去世了,反正,家里人都看他不顺眼。加上又有个大师替他看相,他命中有一股煞气,必须要有至阴至柔之气才能克制住。正好,我家少爷的远房表姐是林家的大少奶奶,所以,林家大少奶奶就做了主,让我家少爷在林家的桃花庄住上一阵子。”

季申君“哦”了一声,转而看向善医童子道:“桃花庄,是否我喝的丽蕊酒就是产自桃花庄?”

善医童子道:“是,只是桃花庄里是女子,从未听过有什么蒋家的少爷。”

落冬忙道:“我们刚来不久,所以你没听过也很正常的——你若是不信,可以到桃花庄上打听一番。”

季申君看了一眼林九娘,问道:“十三少,你方才为什么会晕倒?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我让善医童子替你看上一看。”

林九娘忙道:“不用了,我就是......就是累的。我自体弱,初次爬山,一时不慎累着了。”

季申君眉头微微一皱道:“那就是先天不足了。善医,你替他看一看,再替他配几味养身的丸药吧。”

善医童子老大不乐意的道:“君上,咱们这儿的药材都是极名贵的,给这么个子——太浪费了。”

林九娘听了,忙也附和道:“是是是,就不劳烦这位童子了。我嘛,反正贱命一条,过一天是一天,不用浪费了。”

善医童子“嗤”了一声道:“知道自己是贱命,就赶紧滚啊!”

林九娘也不气,笑嘻嘻道:“行,我这就滚,这就滚!”

罢,她站起身来,向季申君拱了拱手道:“王公子,若没别的事,那我先滚啦!”

“慢。”季申君只觉得眼前的这个蒋十三少十分可爱有趣,一时竟忘了身上的病痛,笑道,“十三少,你的衣服还没换呢。这么湿淋淋的衣服,不换下来,没病也冻出病了。善衣,你赶紧找一身干净的衣服让十三少换上。”

善衣童子没吱声,季申君无奈,伸手牵过林九娘的手道:“算了,我管教不力,这些童子们一个个都不听我的话。十三少,你到我的屋里,我给你找一身衣服穿。”

林九娘只觉季申君的手指修长笔直,触之似玉,光洁却不带一丝温度。

她已记不清多久没人牵过自己的手了。

的时候,大哥林之澜曾牵过她的手,但那已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随着她一天天长大,林之澜对她的亲密举动也越来越少,有时,年幼的她也会问:“大哥,你为什么不抱我了呀?为什么不牵我的手了呀?是不是大哥不喜欢九娘了呢?“

林之澜总是笑笑道:“因为九娘长大了呀,九娘是大姑娘了,大哥就不方便再像以前那样抱你了。”

那时,她感到很不开心,噘着嘴道:“可是,九娘想要抱抱啊。”

林之澜便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道:“以后,会有人抱你,爱你的......”

她却追问道:“那是谁呢?”

林之澜哑然失笑道:“自然,是你未来的夫君了......”

夫君......

前生今世,她的夫君就只有白秀杨一个人。

可是白秀杨从未牵过她的手,也从未吻过她,抱过她。

他们虽在前世有夫妻之实,却从未有鱼水之欢。

在林九娘的记忆中,和白秀杨在一起,没有温存,没有愉悦,有的,只是疼痛和屈辱。

恍惚中,她默不作声的将季申君的手甩开了。

季申君一愣,有些讪讪的笑道:“不好意思,冒犯了。十三少,你也别介意,我是把你当成我的弟弟了。”

落冬忙问道:“弟弟?王公子,你有个弟弟啊?”

善行童子警觉道:“闭嘴!你乱问什么?”

落冬嘟着嘴道:“不问就不问,凶什么啊?我真是搞不明白,你们一个个剑拔弩张的干嘛?我们也没对你们的君上做什么啊!”

林九娘也缓过劲儿来,笑道:“就是啊,王公子,我看,你的脾气实在是太好了。若我不认识你,我会觉得,他们是主子,你才是下人。”

季申君也笑道:“你们的是,平日里都是他们管我,我是管不了他们的。十三少,别多了,到我的屋里吧,快把衣服换上。”

善战童子刚想话,季申君伸出右手食指到嘴边,轻轻的“嘘”了一声道:“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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