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上一次怡心院的风波,很多人还有些半信半疑,总觉得林之澜可能只是一时气愤,说不定转头就又原谅林九娘了。

毕竟九小姐作天作地也不是一天两天,性子好转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事儿。

可是这一次,连林管家都对林九娘口出恶言,情形就显得有些不妙。

林管家向来是不得罪人的性格,又跟随林之澜多年,深谙林之澜的心思和想法。

所以,当林管家对林九娘的态度急转直下时,很多人便觉得,林九娘这次是彻彻底底的在林之澜面前失了宠。

不过也就是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母亲还是那样的身份,大少爷疼惜她,也不过就是出于善心。

她这般的不识好歹,大少爷心寒也是迟早的事。

以她的出身,只要是在林之澜面前失了宠,那也就是等于宣判了她的死刑。

她还会活着,但基本上也等同于死了。

......

秋情山。

御华真王季申君已经卧床半月有余,因着要静养,因此对外界之事,基本是一概不管。

可是权水心权衡再三,还是叩响了他卧房的门。

“水心吗?进来吧。”

权水心缓缓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御华真王季申君身高五尺六寸,身形颇为高大,只是因为长年的病痛,使得他一贯蜷缩在床上,所以一眼看起来竟然显得十分纤细瘦小。

“君上,京城送来密报。”

季申君半闭着眼睛,轻声道:“念。”

权水心却有些犹豫,说道:“这是密报,还是君上亲自来看比较好。”

季申君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咳,你和你哥哥跟随我多年,我对你们还有什么信不过的?念吧。”

权水心这才除掉密报上的封蜡,低声道:“贤弟如晤:近日京城瘟疫肆虐,幼辰已不宜回京,依兄之意,便令他在汝处住下,另作安排为好。另,兄已着人遍寻名医,还望贤弟多加保重。“

季申君的眼睛猛的一睁,问道:“水心,幼辰和铁心出发多久了?”

权水心有些懵,答道:“有六七日了。”

“六七日?那岂不是已走了一半路程?”季申君半撑起身体,指着门外道,“你快着人去追上他们,别让他们进京!”

权水心却还算淡定,迟疑了一下道:“君上莫急,若京城真的瘟疫肆虐,那王爷一行也定会在途中得到消息,又有我哥哥沿途陪伴,想来不会出什么事的。”

季申君却仍旧是眉头紧锁:“只怕......他们不走官道,改走小路,不一定会得到消息。”

权水心一愣,却又劝道:“君上,王爷爱玩爱闹,向来是哪里热闹便往哪里去,不会得不到消息的。”

季申君却坚持道:“不,有铁心在,说不准会不让他去凑热闹,而是抄小路赶近道直奔京城。水心,你赶紧带人去追幼辰,你了解铁心,知道他通常习惯抄近道走哪条小路。“

权水心却为难道:“君上,平日里都是我和哥哥负责醉隐居的安,如今我哥哥已经护送王爷回京,如若我也离开......这醉隐居岂不是无人守护?我担不起这个责,也不敢担这个责。只怕我追上我哥之时,就是我哥把我灭了之日呀。再说,京城若是有瘟疫,那官府也必有措施,说不定他们根本连京城都进不去......”

“我不管他们如何,我只管我自己如何。我作为兄长,岂能坐视不管?”季申君一改平日里的温柔和气,语气强硬道,“水心,你到底是听我的话,还是听你哥哥的话?”

权水心一时语塞。

按常理,自己自然是要听季申君的话。

毕竟,季申君是君上,是主子。

可是......

季申君脾气一向温和,无论对谁都是和风细雨,即便平日里有人犯了错,他也一向宽容大度,极少追究别人的责任。

也就是说,即便自己违抗了季申君,季申君十有八九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可是哥哥权铁心就不同了。

权铁心人如其名,简直就是一副铁石心肠,对谁都是一副冷面孔,即便是面对御灵真王幼辰君也是毫不手软。

这个世界上能制得住他的人,恐怕就只有皇上和季申君两人。

他临走前再三嘱咐自己照顾好季申君,自然不是说着玩的。

自己若是擅离职守......不出事还好,若出了事,只怕自己和他的兄弟情谊也救不了自己的命。

想到这里,权水心赔着笑脸道:“我自然是听命于君上,只是君上,我觉得有我哥哥陪着,王爷必然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你觉得?你觉得我不能把你怎么样,所以不听我的话也无所谓是不是?”季申君难得的有了怒气,一拍床沿道,“我留在醉隐居能出什么事?几十个护卫,十六个童子,我又从不出去,能出什么事?”

“不是,毕竟我......”

“你不用废话了,赶紧收拾收拾上路。幼辰这孩子命苦,打小就没了娘亲,可不能让他出事了......”

权水心性子绵软,被季申君这么一说,也有些乱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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