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堂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盯着乌三老爷和大太太,大太太如同泥雕木塑般一动不动,而乌三老爷则是不停的擦着头上冒出来的汗珠。

林老太太没发话,林之澜只得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他先是走到各家老太太面前,深深的给她们鞠了一躬。

“诸位,实在是对不住了,没能让大家好好的聚上一聚,反倒让大家看了一场不该看的戏。”林之澜直起腰,面色沉重,“诸位同祖母都是手帕交,有着多年的情谊,还望诸位念在情谊的份上,多少替林家留着些面子。方才严神医也说了,那位王公子是位贵人,我也担心若是诸位出去之后说了不该说的话,传到了王公子的耳朵里......总而言之,林某在此拜托大家了!”

说完,林之澜又鞠了一躬。

林之澜如此表态,老太太们也不能再继续缄默了。

一位老太太开口道:“林大少爷,放心吧,今天......就当是看了一场戏了!唉!”

其余的老太太们也纷纷开口。

“是啊,看场戏而已,大家都不必当真嘛......“

“这是林家的家务事,我们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林管家便赶紧上前,说道:“戏台子已经都搭好了,还请大家移步去怡凤楼吧。”

林之澜烦躁的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看什么戏!刚才还没看够啊?”

林管家低声道:“早早的就把老太太们送回去了,只怕会引来非议呀。还是看完了戏再回去吧。”

说着,林管家又看了看四周,凑到林之澜耳边道:“大少爷,此事不宜闹大,先把老太太们移到怡凤楼,您再和大老爷大太太好好谈一谈——毕竟还是一家人啊!”

林之澜冷笑道:“事到如今,谁还会信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会下手这么狠?”

林管家苦口婆心的劝道:“此事若是闹大了,终究还是不好。再说了,我看那王公子来历很是可疑,大少爷,您还是向严置安问清楚的好。您可别忘了,他救过咱们九小姐,若是......”

林之澜眉头一皱道:“若是什么?”

林管家忙收了口道:“没什么。要不我先安排老太太们到怡凤楼,您看呢?”

林之澜没说话,只是扬了扬手。

林管家忙带着丫鬟婆子们搀扶着老太太们出了清心堂,往怡凤楼方向走。

林老太太却没有动,仍旧坐在位子上道:“这出戏还没看完呢,我不看下一场戏。老大媳妇,你来和我说说清楚吧!”

小乌氏惶恐的站起身来,捏着帕子,一边擦眼角一边道:“母亲,我......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呀。我真的没做这些事情,我,我都不知情的呀!”

林老太太呵呵一笑道:“你都不知道?严神医还在这儿呢,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严神医血口喷人,恶意污蔑你?”

小乌氏支支吾吾道:“我也不知道为何严神医会口出此言,可能,可能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误会?”林老太太紧追不舍道,“什么误会?你来和我说说清楚。”

林东涯见林老太太不依不挠,忙上前来打圆场道:“母亲,依我看,这事儿要不就这么算了吧,都是误会,对不对?何必要伤了一家人的和气呢。”

林老太太不怒反笑:“误会?和气?林东涯,你说的好轻巧!你们是不是都当我老婆子老眼昏花,脑子糊涂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干了些什么勾当!我告诉你们,我老婆子还没有死,你们想翻天,做梦!”

林东涯“扑通”一声就给林老太太跪下了,小乌氏见状,也赶紧跪了下去。

林老太太喘着粗气骂道:“贪心不足蛇吞象!做什么什么不成,见什么什么想要!你要得起吗?你配要吗?要不到就想抢,抢不到,你是不是还要杀人哪?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来作妖,这下好了,丢人现眼!我告诉你们,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包得住火的纸,你们等着瞧吧,报应都在后头!”

落冬见林老太太骂得痛快,心里不禁大感快意,摇了摇林九娘的手道:“九小姐,老太太这是为您出气呢!老太太是想给您撑腰的!”

韩嬷嬷却暗暗的皱了皱眉。

林老太太虽骂得难听,可是说的是空话。

大太太和大老爷虽然被骂了,可他们实际上什么也没有承认。

看样子,老太太这是雷声大雨点小,还是想把此事一带而过——老太太,并不是真的打算为九小姐做主。

韩嬷嬷看得出来,林之澜和林九娘自然也看得出来。

林老太太又道:“那三千两银子,是不是你付给严神医的?”

小乌氏怔住,一时摸不准到底是承认还是不承认。

“是不是你付给严神医的!”林老太太火了,指着小乌氏的鼻子骂道,“白花花的银子,说花就花了!你知不知道,三千两银子要靠卖多少罐酒才能赚回来?你随随便便的就给花了!果然,这钱来得太容易就不会心疼!”

小乌氏蒙了,林东涯也蒙了。

“每年,之澜没少给你们大房分红,至于你们怎么花,之澜那是从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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